我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极尽威胁恐吓嘲弄之能,我要看着一个自以为内心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的人是如何信念崩塌的!
阿兰心虚了,她下意识抓了抓自己右手臂,那种若隐若现却又真真切切的刺痒感就如同真的有东西在血管、在筋骨中慢慢的爬行……
“哎呀,这位大姐的脸色可不太好啊,是不是感觉到了飞毛蛊在你血肉中撒花呢?”刘大进眨眨眼道:“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巫蛊害人,亏你这么个娘们想得出来。我告诉你,这样下去,你死肯定是没个死相了,肉尸一定恶心到家,但这不重要,关键你死后还得下炼狱,阎王爷的大烤炉上,把你困在铁钎子上,一圈一圈,等到皮开肉绽,再撒上葱花孜然……”
秃子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吓人,最后简直成了大排档烧烤!
“我能有什么办法!都是他逼我的!”这个女人却真的绷不住了,双手捂面呜咽道:“本来说好的和你摊牌,他却为了自己的儿子突然变卦了,十年的青春啊,我在这里做牛做马,做他的特殊工具,白天里被你颐指气使,晚上被他喝来令去,最后却换来了这个下场,给我区区两百万让我回老家,凭什么,我不甘心……我还不想死……都是他逼我的……”
厨子傻眼了,但眼神里分明是八卦新闻的味道。估计用不了三天,司家这点事就得被他抖搂出去。
司太太歇斯底里的怒骂完,接着便是仰面痛哭流涕……
司聪不动生色,可我看到的却是最为沉重的痛苦,对于他这么一个走在自戕边缘上的人,这成年人世界里的一地鸡毛,无疑又让他多向死走了一步……
一个家庭最不愿外人看见的丑陋的一幕就在眼前上演了,再待下去,谁都尴尬!
我和刘大进朝司聪无奈地笑了笑,径直下了楼。这种事,只能让他们自己去消化。
等我和刘大进要开门的时候,司聪还是追了上来。
“罗大夫,实在对不起,没想到……没想到我们家……”司聪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我一笑道:“没什么,成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复杂着呢!对了,你父母虽然我没切过脉,但是在我目诊看来,两人身体还都不错。所以,你不用担心。过一会,令尊……就醒了!”
我心道,醒了之后这老头会发现,自己睡了一觉把幸福搞丢了!
司聪苦笑一声,点点头道:“谢谢。对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希望阿兰死,您能不能替我放她一马?把那飞毛蛊给解了?”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笑道:“你是说毒蛊反噬?呵呵。告诉她,飞毛蛊压根就没有什么反噬。我所描述的那些状况,全是出自心理暗示。正是因为她做贼心虚,才会出现身体和情绪被我言语牵制的状况。对了,要说做手脚,还真有,她手臂的毛衣里,上被我偷偷塞进去了一根扫帚枝,这就是令他毛骨悚然的刺痒感的来源……”
司聪有些惊讶,随即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罗大夫不单单是个医生,我发现您还是个大智慧的修士。”
“修士谈不上,我还是更喜欢医生这个称呼,救人救己,这不好吗?”我看着司聪意味深长道:“司少爷,与其交代后事,为什么不坦白在我面前,再挣扎一次?或许,你能走出旋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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