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散保国这话说的露骨,也真的算是摇尾乞怜了。
说的再直白点,那就是“留我狗命,我替你咬人”。
也是,如今大金国的皇帝就在这最后一道关隘之内,满打满算,身边也就有一千余众。就算这关隘固若金汤,可仆散保国已经打了足足半天了,两边都筋疲力竭。我只需要用边军在稍加努力,攻进去,提了金世宗的老命不在话下。
可是,大金国完了,黄河以北也就再无屏障。无遮无拦之下,蒙古铁骑可以瞬间横扫千里,以此时南宋初立的困顿局面,估计连三个月都守不到,整个半壁江山都得沦陷了!
我心中暗思之际,仆散保国以为我动心了,满脸升起了希冀之光,亢奋道:“独虎信,你动心了对不对?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皇帝轮流做,今年到你家。我不求别的,只要你留我一命,他日改朝换代,您在这北境之地,封我个千户万户,我就知足了!”
“哈哈!”我不禁一笑,指着自己道:“老贼,你且看看我是谁!我,是独虎信。今天老子不跟你讲大义,不讲历史,不讲春秋,就说这身皮囊。你杀独虎信全家,弄权于股掌,我既然用了这皮囊,就岂能饶你?”
仆散保国愕然,脸上的神色瞬间从希望变成了绝望。
“奴才,你就是个奴才!”仆散保国破口大骂道:“如今京城近郊,除了你这数万人马,再无其他力量,完颜氏掌权者的军队,要么在北境边关,要么在辽东金源地固守,这上天赐予你的机会,难懂你就不知道珍惜吗?你就愿意屈居人之下,做个哈巴狗?”
拔都此时也站了出来,森然喝道:“独虎信,我有个发现,你不是女真人,你是汉人!因为你所用的术法,不是我草原民族的萨满术,你用的是汉人的道术。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这个独虎信是个假冒者,是大宋派到草原来的奸细。”
“对对对,我也发现了!”仆散保国马上帮腔,朝我身边的兵勇道:“你们这些炮灰兵仔细想想,你们的独虎将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这个独虎家族的小少爷,他就是个不学无术、手无缚鸡之力,只知道逛窑子、睡婊.子的废物。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到了边关之后,跟换了个人是的。难道你们就没有察觉吗?没错!他是汉人奸细,真正的独虎信早就死在朔方了。他带着你们四处征战,就是为了浪费我大金国的精兵,搞得咱们互相残杀啊。”
你还别说,这两厮一通叫喊,还真有兵勇开始左顾右盼,窃窃私语起来。
尽管我没回头,可我知道,身后正有无数双眼睛正偷偷观察着我。
他们说的没错,独虎信前后的变化确实大了点!
我正要开口,姚广就在一旁厉声道:“拔都老贼,这里哪有你这个汪谷孽畜说话的份儿?我们自己的将军,难道还要你这个世仇之人来指指点点吗?如果我们的将军都不可信,那你这个历代和我大金国作对的蒙人又哪能相信?我独虎将军本是文人,琴棋书画,陶以自趣,之所以从一个白衣先生变成了一个战场魁首,还不是被你们这些汪谷蒙人逼的?你们屡屡南下作乱,烧杀掳掠无数,但凡一个女真人,都会前赴后继,与你们死战。何况独虎将军本就是军事人家,做个打你这种老狗的将军,绰绰有余!”
说完,还不忘回头大喝道:“兄弟们,不要受汪谷阉狗的挑唆。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了吗?你们忘了在朔方,将军是怎么在绝境之中带着我们反败为胜的了?一句话,反将军,那就是反我们边军,独虎将军威武,边军威武。不管是谁,玷污我们的荣誉,绝不允许!”
老姚这个老兵此时站出来声嘶力竭的呼喊,瞬间让略有骚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接着,像是山摇地动一般爆发出了咆哮的呼喊声:“独虎将军威武,边军威武。独虎将军威武,边军威武……”
我感激地看了姚广一眼,朝已经惊愣的仆散保国以及咬牙启齿的拔都笑道:“听见了吗?看见了吗?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大势已去,仆散保国急火攻心,两手抓住心窝,眉头紧锁,噗的一口,吐出一股老血!
拔都低头一瞧,暗骂一声废物,朝我大声喝道:“独虎信,不就是一死吗?老子誓与你大战三百回合!老子可以放话,你我刀枪、武术、道术单挑,一百合老夫绝不输你,二百合可以平你,三百合由天说了算,你敢让这万兵驻马,和我单挑吗?”
“和你单挑?你很清楚,大军碾压,你们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撑不过!”姚广道。
我摇摇头一笑道:“好啊,我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我就破例,为你这个老神棍多耽误半盏茶的功夫!”
我拍马上前,姚广赶紧要给我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