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媳妇儿如何,暂且不说,李鸿渊脑中还在分析更多的事情。这长平侯夫人,是长平侯的继室,与魏氏其实是亲姐妹,两个人都是桃代李僵,也就是说,原本的魏氏还有长平侯继夫人大概早就已经死了,尸体不知道被抛到哪儿,如果杀她们的人还有点良心,或许会草草的埋了,如果半点人性都没有,那么,估计尸体早已经被野狗之类的啃得骨头渣子都没了。长平侯属于曾经的四公九侯之一,源自崔氏一族,崔氏也是属于世家大族,发展也是不错的,只是长平侯府早就衰败,如果不是还有崔氏在后面顶着,大概已经彻底的覆灭也未可知,只是现在的长平侯,外人或许不得知,族里的人却是清楚得很,就是一个十足的糊涂蛋,没本事还不长进,自以为是,本身除了一个长平侯的空衔,什么实职也没有,却还怨天尤地,给他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找借口,偏生还不听人劝,一意孤行,早就让族人失望透顶,而且宠妾灭妻,将长平侯府搞得乌烟瘴气。这侯爵的位置,也是当年太祖封赏给崔氏中助他最多的一支,并且言明只有其直系后人能继承爵位,便是嗣子都不成,不然的话,这爵位大概早就被崔氏其他的人给弄走了,一个爵位,对于一个世家来说,还是有不小作用的,经营得好,能带来无尽的好处,所以长平侯再不济,也不能让他把爵位弄没了,寄希望下一任长平侯。当然,从整个家族的利益出发,这侯爷,要么很是能耐,一个人就能顶起半边天,能带着全族奔向美好的日子,要么就听话做一个傀儡,凡是被族人拿捏在手里,不上不下的那种,其不讨喜程度,大概仅次于现在的长平侯。“长平侯府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回主子,崔氏族人本欲扶持长平侯嫡长子上位,但是,此人自幼就被压制得太狠,原本有几分灵秀,该学的什么都没学,如今非常的平庸,说起来倒也符合崔氏其他人的标准,只是,长平侯一心想要将位置留给爱妾生的次子。主子可曾记得,前几年在避暑行宫的时候,临近离开时的文会上,出了一些状况……”李鸿渊想了一下,一些还记得些,“怎么?”“当初主子曾言,长平侯帷箔不修,宠妾灭妻,以庶充嫡,要长平侯换个人来做,只是还没回到京城,长平侯就狠辣出手,让是自己的长子出了问题,成了一个跛子,能坐上长平侯位置的人,就只有其次子,于是,此事最终不了了之。”说道这里,暗二心中有些忐忑,因为这事儿好像没禀报主子知晓。不是故意隐而不报,而是让主子知道了,大概也不会特意去改变什么,加上另外有事情,一不小心就将事情给忘记了。可是,到底是他们的失职。好歹是开国功臣之后,长平侯那点破事,还没到夺爵的程度,加上崔氏族人多方周旋,以至于现在的长平侯还是那个人渣。李鸿渊对这事儿的确没有印象,随后想想,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么久了,也就懒得去追究,他身边的人,知道自己犯了错,心里也是有数的,没必要每次都要严惩,御下之道,偶尔也该是张弛有度。李鸿渊想起当初长平侯嫡长子暴打那个原本以为是亲妹,其实是取代了他弟弟位置庶孽有多狠,自己当初的话,于他而言,算是无形中撑了腰,然而事实上只是让他陷入更深的泥淖,积攒了一二十年的怨恨,在那个时候,只怕是连他都给恨上了。别人恨不恨的,李鸿渊从来就不在意,反正,恨他的人海里去了。但是,这样心怀仇恨的人,往往能做出超乎预料的事情。如果换成他是那位长平侯继夫人,那么,显然会好好的将此人利用一把。“将长平侯的嫡长子仔细的查一查,包括他的妻子,妻族,乃至崔氏的人,越详细是越好,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是,主子。”事实上,现在去查,明显有点晚了,但是,既然有可能自然就不能放过,就好比几十年前的细作,甚至发展成了家族,难道就因为已经送出了很多消息,端了他们也挽回不了,所以反而置之不理?开什么玩笑,所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李鸿渊回去的时候,靖婉醒着,只是,她没有弄出响动,守在外间的丫鬟都不知道,身边没有熟悉的气息,睡不太好,只是在暗黑中睁着眼睛,听到外面响动的时候,抱着被子坐起身,随着门帘子被撩开,有微弱的灯光跟随着近来。离得近了,从呼吸,李鸿渊就差不多能辨别出靖婉想在的状态,索性伸手掀开了镶嵌在床头的夜明珠的遮布,无意外的对上了靖婉清亮的眼神。“醒了很久了?”李鸿渊伸手摸摸她的手,倒也并不凉。“没有。阿渊你最近很忙。”靖婉只是简单的称述一个事实。“我晚上尽量不出去,出去了也尽快回来。”“没那么严重,我现在比较容易困,其实我觉得,如果分开睡几天,我就能跟以前一样,一人一张大床,想怎么翻怎么翻。反正你也忙,要不然咱们干脆分开睡?”靖婉相当有诚意的建议道。“婉婉知道我们成婚前,为夫是什么状态吗?浅眠,易醒,多梦,你觉得,这种状况,跟每日与你共眠的人有什么区别?”李鸿渊颇为平淡的说道。靖婉怔了怔,讲真,在习惯了这个男人之后,她也睡得很好,就算是晚上少有醒来,而且,自己醒,他基本上也就跟着醒了,但是,一个人晚上睡得好不好,完全可以从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折射出来,这个男人明明就是生龙活虎,身体好得很,这是晚上睡不好能有的状态吗?“婉婉啊,你没了我,多几天就能习惯,但是,没有你,为夫完全不能习惯啊,所有,你确定要跟我分开睡吗?如果是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吧,还是媳妇儿的要求最为重要,只是,没有我在身边,你还是要悠着点,万一翻身压到肚子怎么办?这小混蛋没了不要紧,落了胎,你也要遭罪啊……”靖婉看他若无其事的从卖惨,跨入另外一个诡异的画风,哭笑不得,“浑说什么呢,哪有这么咒自己儿子的。装可怜也装得这么不走心,不过算了,咱们从来都肆意霸道的活阎王,也难得有自毁形象的时候,这床也就勉强的继续分你一半。”话虽这么说,但是,靖婉心里其实很清楚,他没说谎,止不住的心疼。李鸿渊到时不置可否,伸手,覆在靖婉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上,“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闺女呢?”“不是你说是那个混小子吗,见缝插针,不管如何都一定要到这个世上来。”“时间点掐得这么准,不是他还会是谁?”李鸿渊凉飕飕的说道。“要真是他,那也是你给的机会。”每次说到这个,他们就会“吵几句”,其实吧,很多时候,靖婉都觉得他是口是心非,各种嫌弃,本意上还是期盼是那个孩子。“是啊,我给的机会,所以现在后悔了,想要掐死他,怎么办?”“不是的可能性更大,你这不是牵连无辜吗?”靖婉伸手,起身,直接环住他脖颈。李鸿渊小心地拖着她的身子,“不是也想掐死。”靖婉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就那么贴着,“生孩子会很辛苦,你当真做了,那我不是白辛苦了?阿渊,你忍心?”说完,直接亲上去,舌尖轻易的划开李鸿渊的唇缝,叩开牙关,最直接最深入的接触。尽管自己媳妇儿因为未出生的小混账诱惑自己,李鸿渊也不客气的接纳了。已经过了头三个月,所以,某些禁忌又重新开了,当然,开禁归开禁,频繁度肯定要大大的缩减,并且,也基本上就一次。一次,相隔的时间还老长,对于活阎王来说,甚至都不够塞牙缝,只是一碟开胃菜,完全吃不饱,与其这样,很多时候觉得,倒不如不吃,可是吧,开胃菜好歹能解解馋,不吃,那就真的只有完全的饿肚子了,所以说,逮着机会,不吃白不吃。靖婉也是在开禁之后才知道,好像怀孕之后的身体变得更敏感了,因此也更容易获得快慰之感,多少有点迫使某人开“快车”的意味在里面,显而易见,某人的脸色就更黑了,于是,为了让这男人少给未出生的宝宝记点账,靖婉就只能用其他方法伺候他了,可以说,曾经没做过的,全部都拿出来做了,还是说前所未有的“主动”,羞耻度爆表得不能再爆了,不过,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四回,也就啥都没了。靖婉今晚坚持住伺候了某人两回,然后就直接趴下了,累!而吃了个软饱某人,搂着靖婉,亲亲她有些汗湿的鬓角,让人备水,洗洗干净,再清清爽爽的拥着她入睡。次日起来的时候,某人又不见了,靖婉倒也没怎么意外。因为以往用来晨练的时间都用来睡觉了,因此,靖婉起身之后,时间都挺晚了。不过,只从过了三个月,靖婉的运动量也在增加,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运动量肯定是不一样的,靖婉是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尽可能的多动,甚至偶尔还跳跳肚皮舞,当然,狂抖肚子这样的动作不会有,身边的人有些心惊胆战,靖婉感觉倒是良好,没有什么不适。就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到四个月的时候,靖婉就第一次感觉到了胎动,而且还比较的明显,靖婉先是诧异,还有点紧张,随后是就是全然的喜悦。“嬷嬷,嬷嬷,宝宝在肚子里动了。”靖婉第一时间跟给她做按摩的龚嬷嬷分享到。龚嬷嬷也惊讶,然后小心翼翼的伸手覆上靖婉的肚子,手掌底下,也明显的感觉到了。龚嬷嬷不是没要见过孕妇,当初孙宜嘉怀孕的时候,还帮忙照顾过,但是,如此近距离的感触,还是第一次,而且,靖婉怀的,跟外人肯定是不一样的,因此,也某民的跟着高兴紧张,随后又急忙给紧握诊了脉,脉象上显示一切都很好。即便如此,龚嬷嬷还是不放心,又让人去将龚九叫来,再诊治了一番。而得之此事的其他人,也没谁觉得龚嬷嬷的做法有什么不妥。靖婉有些哭笑不得,那什么,她早就发现了,从一开始,她们就比她情绪大,看到她们如此,靖婉反而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