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疯子?”
一阵大哗,杯盘推倒不知多少。
“是我。”李想翘起嘴角。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忽然冲进一群如狼似虎的军人,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了他们。
“蔡济民!”季雨霖眼中闪着绿幽幽的光:“是你出卖我们!”
蔡济民一手紧攥着,另一手捏着椅柄,嗫嚅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靠,你们这么高调,武汉有谁不知道你们来了?”李想做了个手势:“全给我抓起来。”
……
北京。大总统府。
“父亲!父亲!”袁克定瘸着一条腿,扬着手里纸片一路飞奔,不停喊道:“李疯子致电,报告破案情形。他动手了!”
“动手了?”袁世凯欣喜的问道,拿着电报看了又看,不禁哈哈大笑。
“广东和江西的布置也都妥当了。”袁克定又道。
袁世凯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凶狠的光,咬着牙说道:“好戏开始了!”
袁克定略一怔,也咬着牙说道:“开始了……”
袁世凯以大总统名义,通令严捕图谋内乱党徒:
“……近阅上海四月廿九日路透电,称有人在沪运动第二次革命,谆劝商家助捐筹饷,反对中央。又英文 《大陆报》称上海有人运动沪宁铁路,预备运兵赴宁各等语。被阅之余,殊堪骇怪,虽西报登载,风闻不必实有其事,而既有此等传说,岂容坐视乱萌。用特明切宣示,昭告国民,须知总统向称公仆,与子孙帝王万世之业,劳逸迥殊,但使众望久孚,即能被选,何用借端发难,苦我生灵。倘如西报所言,奸人乘此煽乱,酿成暴动,则是扰乱和平,破坏民国,甘冒天下之不韪。本大总统一日在任,即有捍衞疆土、保护人民之责,惟有除暴安良,执法不贷。为此令行各省都督、民政长,转令各地方长官,遇有不逞之徒,潜谋内乱,敛财聚众,确有实据,立予逮捕严究。其有无知愚民,或被人诱胁,或转相惊扰者,一并婉为开导,毋得稍涉株连。特此通令知照。此令。”
同日又通令各省维持治安:
“……近日迭接各处电文,语极离奇,淆人耳目。一为前农林总长宋教仁被刺案,因洪述祖与应夔丞往来函件,影射国务总理赵秉钧;一为五国借款告成,误认议院未经通过,并疑及监督财政,市虎杯蛇,深堪骇异。宋教仁被刺一案,业经赵秉钧通告说明,五国借款一案,亦由财政总长详细宣布,阅者酌理准情,当能了然于两事之真相。乃有不问是非,不顾虚实,竟将立法、行政、司法各机关一笔抹倒,凭个人之成见,强举世以盲从,直欲酿成绝大风潮,以遂其倾覆政府,扰乱大局之计,岂共和国民当如是耶?……为此通令各省督、民政长,通行晓谕,须知刑事案件,应俟司法机关判决;外债事件确经前参议院赞同,岂容散布浮言,坐贻实祸。本大总统有维持治安之责,何敢坐视扰攘,致无以对我国民也。此令!”
袁世凯既然撕破了脸,公然向国民党寻衅,根据陆军部的呈文,下令取消黄兴上将名衔,免江西都督李烈钧职,免广东都督胡汉民职,免安徽都督柏文蔚职。
袁有个习惯,他每次要有行动时,总要把北洋军搬出来炫耀一番,以达其先声夺人的目的。这时他也故计重施,采取了同一手腕。袁世凯先嗾使已经叛变国民党的晋督阎锡山,北洋系的直督冯国璋、奉督张锡銮、鲁督周自齐、豫督张镇芳、护陇督张炳华及提督马安良、护军使张行志等,联名通电,毁诋黄兴和赣、粤两督为:“不惜名誉,不爱国家,谗说横行,甘为戎首。”张作霖则指责黄兴“倾覆政府,损害国体”。雷震春和赵倜则诬黄兴因争总统不成而捣乱。
袁世凯的这些行动,显示他已和国民党正式破裂,大局至此,遂不可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