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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想不明白，他等医生离开以后就进了病房。

“厉厉，”沈修握着慕厉的手，“我…我知道你生气，但你跟我说句话，别不理我。”

慕厉的疲劳在反复休息中慢慢退散，她笑笑，“沈总，你想让我说什么？”

沈修一愣，分手时慕厉的眼中还有不解和气愤，但此刻的慕厉眼中一片决然，像两个黑洞一样。

“厉厉，你别这样…我……”

慕厉体力恢复很快，到底是年轻。她自嘲地笑笑，如果不是这么年轻，当年怀孕生子的创伤，怎么可能恢复得那么快？

沈修看着慕厉慢慢坐起身，想帮她调整一下枕头，被慕厉拒绝。

不知为何，沈修很紧张，老老实实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慕厉黑洞洞的眼睛似乎是恢复了一点神采，“沈总，你真是个好人。”

沈修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慕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原来当初就是他。

“……我。”沈修傻愣愣地说出一个字，看着慕厉充满怨恨的眼神，一个被他忽略了很久的想法，像是电流一般窜上他的脊背。

慕厉，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沈修被这个想法震惊得口舌发干，几乎在椅子上坐不住。

“你想得没错，我都想起来了。”

慕厉仰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沈修，甚至在嘴边带了一点玩味的笑容，“沈总，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瓜，被你耍得团团转？”

沈修浑身的血都凉了，心底一个巨大的破洞，呼呼往里灌着凉气。

“你……”

慕厉只觉生活真是荒诞，妈妈费尽心思让她出国远离这些争端，她只不过是回来做一个小项目，却好巧不巧地在机场遇到自己的孩子！

该说什么？世事无常还是母子连心？

她现在终于想明白，在机场遇到沈修时，他肯定已经察觉不对，恐怕刚落地，她的身份就被沈家人掌握。

怪不得沈家二老看到她一个经理，竟然欢欣鼓舞地让儿子接近，允许孙子孙女把她当做妈妈来看。

因为她本来就是孩子们的妈妈！

慕厉此刻心中充满憎恨，她恨沈修当年错把她拉进房间，恨沈修在相遇后完全不跟她说实话。

“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得意？沈总一家人真是情深义重，我这么一个身份居然还有登堂入室做沈家少奶奶的资格。”

刻薄的话从慕厉嘴里说出，沈修像是被按了定格键一样，无法动弹。

“你怕我知道真相后跟你要钱？还是怕我报警把你抓起来？”慕厉心中的悲苦无边无际，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意外，她根本就不会被迫出国，和妈妈妹妹分离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