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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若一转身就看见了顾念，顾念瘦了，眼睛不似以前明亮，凹了下去，眼周有青紫色，明显睡眠不足，下巴冒出了新的胡茬，给白净的脸庞增加了一丝潦草。

夏尔若满眼愧疚，轻轻捶了他一下：“生病了怎么还到处乱跑？！”

顾念笑了笑，苍白的脸有了些生气：“躺在床上太闷了，我出去散散步，进来吧……”

他推开门，夏尔若先进，他再进入。

“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来了？”顾念从水果篮里捡了最大一个苹果，拿起水果刀，坐在沙发上开始给夏尔若削苹果。

他的手很漂亮，削出来的果皮又薄又均匀，而且都连在一起，很长都不断。

“怎么来了，坐车来的，跑着来的……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顾念扯着唇角笑了笑，没有应答。

不知道是不是夏尔若的错觉，自从她来了以后，顾念的脸色好了很多，有了健康的红润之色。

顾念削好苹果，把苹果切成小块儿放进干净的饭盒里，扎上牙签放到夏尔若面前：“吃水果！”

看着一块儿块儿大小均匀汁液饱满的苹果，夏尔若不知怎地想起了南黎川，那个男人就不会像顾念这么细致，同样是吃苹果，他只会吩咐佣人去削皮切块儿，他自己从来不动手。

“怎么，怕有毒？” 见夏尔若一直不吃，顾念开玩笑说。

夏尔若用牙签扎了一块儿苹果送进嘴里，这个苹果不知道来自哪个产地，格外的甜

“你对每个朋友都这么好吗？”

顾念怔了一下，失落的勾了勾唇：“我没什么朋友。”

“怎么可能，你这么优秀！”

“可能就是因为太优秀了，所以大家都不愿意跟我玩儿，怕被比下去！”顾念的心情真的好了很多，玩笑一个接一个。

夏尔若笑了笑：“也是哦，跟你这种人玩儿很有压力！”

他们聊着天，一个护士推着装满药瓶的车乒乒乓乓的过来，朝夏尔若看了一眼，一边给顾念配药一边笑着对他说：“我们科室的小红要我给她牵线，介绍你们认识，我说你肯定有女朋友了，她还不信，这不，女朋友来了吧，真该带她一起来看看！”

顾念看了夏尔若一眼，夏尔若正好也在看他，他刚要解释，夏尔若抢在他前面对那个护士说：“谢谢你们的照顾，让你们费心了！”

“不用谢，这是我们的责任……”护士瞥了一眼夏尔若打着石膏的胳膊，笑着说：“你们可真是一对儿苦命鸳鸯，你骨折，他住院，倒霉都一起！”

“谁说不是呢，最近点背死了，想着要不要找个寺庙拜拜佛烧烧香，乞求下个月不要这么倒霉！”

“想许愿烧香去南山啊，那的菩萨挺灵验的，我奶奶经常去！”

……

护士是个热心肠，不仅告诉了夏尔若南山寺院的地址，还告诉她什么时候去最好。南丁格尔宣传封建迷信，不知道他领导见了会如何反应。

不知是不是护士误会他们两个关系的缘故，她走后，夏尔若和顾念都没再说话，病房里变得十分安静，安静的夏尔若有点心慌。

就在她觉得不能再这么安静下去，不然两人会更尴尬，自己想要随便说点什么的时候，顾念突然问：“你爱他吗？”

夏尔若微微一怔，意识到顾念口中的“他”指的是南黎川，垂下眼睛，沉默几秒：“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失忆之后，她关于他们的一切都记不得了。她之所以还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周围的人都说他们是夫妻，夫妻就应该相互履行责任，她虽然对那两个小孩儿还热爱不起来，但他们说那是她的生的小孩儿，既然生的，她就必须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