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许多美女,燕语,吴漱雪、玉玲珑都算上第一流的美女,但和她比起来,燕语有些单薄,吴漱雪有些俗气,而玉玲珑有些造作,那些明星更是一些庸脂俗粉,而她那种异域的美,热情的美让我为之震撼,这世间还真有画不出来的美女。尤其是那双眼睛,裏面包含了多少柔情,深邃如海,在这一时刻,我竟然陶醉了。
“你是谁?”她流利的英语把我拽回了现实。“对不起,小姑娘,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想出去,”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尔文雅。那个少女突然笑了笑,这一笑的美丽让人无法形容,“这个地方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路通往外界,你逃不出去的。”她显得很镇定,两只大眼睛静静地瞅着我,裏面纯洁而透澈。
我的心裏一颤,这样凶恶的对付着一位年青纯洁的少女,我简直是在犯罪,如果被外人看到,简直无地直容,如果被我的父母长辈看到,会狠狠地给我一个大耳光。我过了半晌,缓缓地放下枪,嘴裏迸出来一句话:“你真漂亮。”这是我由衷的称赞,但话说出来,我就有些后悔,这话虽然是称赞,但面对一个陌生女孩子说出来确实有些唐突。那少女点了点头,对我的称赞表示了淡淡的感谢,赞美对她来说也许早已经习以为常。
花丛外传来了呼喊声,声音乱嘈嘈的,对这样一个女孩子,我实在无法下手,我跺了跺脚,扭身继续向上游跑过去,溪水越来越狭窄,我听见少女似乎在和外面的对答,我跑的更快,但转过一个弯,前面跑不多远,便是高高的绝壁,绝壁上一道泉水从石缝中奔流而下,玉珠飞溅,石壁上面可隐约可见巡逻的士兵。
我愣在那里,别说是上面有巡逻的士兵,就算是这道高高的绝壁我也没有办法飞越,我只是个普通人,既不是猿猴,也不是飞鸟。我扭转身,那个少女就在我的身后,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个,她看着我,眼神依然是那么的纯洁,她的镇静自若让我不敢相信,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一种困在笼内的老虎面对外面观众的感觉。
“我说过,只有一条路,你为什么不相信。”她依旧静静地看着我,我可以有十几种答案来回答她的质问,但我竟然无法回答。她接着又问了下去:“刚才你为什么不开枪?”我还是没办法回答,中国文化中有残忍的一面,坑杀降卒的事在历史上不胜枚举,但中国文化中也有温情的一面,对妇女和儿童有着保护的一面,在我小时候学武的第一天,爷爷便告诉我,绝不能欺弱霸小,尤其对女人和儿童,只能保护而不能伤害,欺凌弱小是练武人的第一大忌。
可是这些道理我实在想不出用英语怎么说,中西文化之间的差异是一方面,我的英语水平也实在好不到那里去也是一个原因,我实在无法回答,只好抱歉的冲她笑了笑,她也笑起来了,她不笑都已经美艳动人,笑起来更让人心笙摇动。
“你是中国人?”他笑起来嘴有些调皮的嘟起来,象是在撒娇,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真是个傻子一样,在女孩子面前会手足无措,我只有点头的份了。那个少女笑的更灿烂了:“我在书上看到,你们中国人几千年来都在传承着自己的文明,你们的文字还在传承,你们大地上还在说着最古老的语言。真羡慕你们。”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逃命,这个时候和这个女孩子探讨任何问题都是愚蠢的,可是我的脚却一步也迈不出去,我在心中安慰自己,反正也无法逃出去,不如在这裏宣传我中华文明五千年的文化传承史,于是我开始调动我脑子里所有的英语词汇,加上我的肢体语言,向这个少女描述起来。从盘古开天,仓颉造字到楚辞汉赋,从唐诗宋词再到琴棋书画,再从商鼎汉玉到元清花明五彩,我是连比带讲,手舞足蹈,如痴如狂,而那个少女也听得津津有味,神而望之,就连七哥我自己也佩服起自己,哥当年怎么没学主持专业,进个宣传部外交部也会成为杰出人才的,最不济以后卖个保险什么的,说不定也能赚上一笔,亡命天涯探险杀人实在不是哥的强项。
说也奇怪,我们两个一直在聊,却没有人过来打扰我们,仿佛在这裏跑一个俘虏是很正常的事。太阳慢慢要落下山崖,远处突然传来了号角声,声音很急促,仿佛是在召唤什么,少女的脸色突然变了:“我有事,要先走了。”我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她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展颜一笑:“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朋友都叫我老七,那姑娘的芳名能否请教?”我尽量让自己装的彬彬有礼。
“我的家人都叫我瓦妮娅。”她从手上摘下一串手珠,那是一串奇怪的手珠,那是一串似乎用骨头打磨的手珠:“带上它,愿拉神保佑你。不要离开这个林子,就没有人会伤害你。”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她已经消失在花丛的深处。
我仿佛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可是这个梦已经醒了过来,我留在这裏,既没水也没有食物,只有坐以待毙,可是离开花林,我又何去何从。我犹豫了一下,我不可能把我的生命寄托于一个异族少女身上,就算她想帮我,她又如何带领我穿越这层层关卡,而且还会拖累她,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但是我又没有机会出去,花丛外,我已经看到巡逻的士兵,在某个拐弯处,还有隐藏的暗哨,我很难保证自己出去不被发现。我也感到奇怪,这个小湖和周围的花丛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没有人进来搜索,是禁地还是圣地,还是有人特意安排,我心裏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感觉。
天渐渐暗了下来,整个山谷仿佛突然寂静下来,我找到一根树枝,捅开了手铐。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附近花丛突然有一盏灯光出现,我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步枪,“老七,老七。”那是瓦妮娅的声音,老七这个发音对一外国人来说太难了,听起来很象有人在喊老气。没有答应,我在判断这是不是一个陷阱,外表最美丽的果实也许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