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的出土把中国的文明史往前推了近五百年,夏商周断代工程虽然争议颇多,但总算提出了夏代和商代的世系表,让人们再一次相信《史记》等文献记载的上古中国史并非全是神话和臆造。
在西方有部分史学家很搞笑,对凡是没有实物考证,只有历史记载的中国史一律否认,他们至今认为夏是周人臆造的一个朝代。而对西方世界文明史,恨不得连神话中的人物也算上。
如果这洞里的墓地真是尧时代的后羿墓地,那等于把中国的文明史又往前推了几百年,不但夏被确认,那么甚至传说中的唐、虞两朝也是信史,那将是何等震惊世界的考古发现。
徐惠显然没有范教授的乐观情绪:“这说明什么,一个人在射一只鸟,谁能断定这人就是后羿,只有图画,没有文字只能说提供了一种可能。”李大哥也点了点头:“这裏的构图方法象极了汉代的雕刻手法,由于没有相关佐证,我们还不能下太早的结论。”
徐惠扫了我一眼:“我们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陈世安他们,当一切都安全时再开展学术研究不迟。”这句话深得我心,李大哥急忙附和道:“山洞传声音要远的多,我估算老陈他们几个离我们还要有相当一段距离,但不管怎么说,总算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下面我们更应该处处小心。”
徐惠点了点头,她显然并没有想征求我们几个意见,我们几个依旧保持一个战斗队形,我和李大哥走在最后,徐惠断后,范教授和蝙蝠在高奇、曾为的搀扶下走在中间。
不知道为了什么,凤鸣剑在我手里不停地颤抖,似一条游动的蛇。李大哥的脸色凝重,我们往前走,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两边巨大的石碑,一个接着一个,有两条蛇在其中穿行,大约每隔十个石碑左右有一个雕像。石碑上被尘泥覆盖,看不清上面的内容,但雕像可以看的清楚,是人的雕像。其中一尊的脑袋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一,而另一尊的两只眼睛凸出在外,象软虫类的触角。
我真不知道这种夸张的雕刻方法有什么意义,却听到身后的范教授不住地惊叹,“噢,这是长颈人,真的有啊。”下一句又高八度:“纵目人,这是纵目人,老徐,你还记得三星堆的纵目面具吗?”
空旷的山洞里他的声音又高又尖,我直怀疑,他是不是厌的毒没消干净,或是金针刺血真的损害人的神经。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我的导师,当年师兄去新疆时带回了新疆北倪的标本时,导师那时的表情,也是合不拢嘴,最起码说了十几遍的要请朱师兄吃饭,后来饭是吃了,好像还是朱师兄掏的钱。
我能理解他们对自己事业的执着和喜爱,那是一种刻骨铭心、溶化在血液之中的爱,这种爱是那样的纯粹,各名利无关,和金钱无关。但李大哥的脸都已经拧成了麻花,不时地回头往后看。
我们走的这个通道,又直又宽,根本不可能是天然的,加上两边的雕像和石碑,这种浩大的工程根本不可能想象在远古时代是怎么完成的,一般认为,青铜出现在夏代,铁出现在战国时代,虽然现代考古学认为在新石器时代我们的祖先已经开始使用铜,但铜的坚硬度并不理想,纯铜的硬度在莫氏三度,比起大部分石材硬度都要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