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并不是真的打算将《巫蛊藏经》交给赞普吉,那东西毕竟是我爷爷留下来的遗物,也是关乎到我命运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交给敌人支配。
我这么做,只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寻找到可以强行冲破体内那层禁制的好时机。
锁魂降虽然厉害,但对于拥有龙气护体的我来说,还算不得无解,我虽然无法替林小婉解降头,但却可以凭借自身浑厚的内息,尝试着强行将它冲破。
之所以一直没有尝试,只要是现在身陷囹吾,落入别人的老巢,就算冲破身体当中的那一层禁制,又能如何?
黑巫僧联盟中的高手何其多矣,类似虹伦法师这种修为仅差我一线的角色也有不少,更遑论还有个修为更加可怖,更令人绝望的鬼王赞普吉。
别的人,最多和我是半斤八两,唯独这个老家伙给我的压力特别深,可以料定对方的境界比我高了一整个台阶,在他面前,我实在耍不出来什么幺蛾子来。
无奈,我只能继续隐忍下去。
这里的牢房光线昏暗,散发一股子陈腐的气息,让人抓狂,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入定,将所有繁杂的思绪排除在外,然后撰写起了《巫蛊藏经》的总纲。
这本书虽然不算太厚,洋洋洒洒的也有好几万字,绝非一时半刻能够撰写完毕。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将最重要的文字信息告诉鬼王赞普吉,缺失的那一部分纪要,我只能依靠着临场发挥,瞎编乱造,忙活了一整天,方才勉强弄出一个似模似样的总纲来。
搞定第一篇总纲后,我便停下来,开始用脚踹栅栏,引来“狱卒”的喝骂,然而不等对方叫骂出口,我便将手中的总纲内容递过去,让他替我交给鬼王赞普吉。
狱卒显然被打过招呼,对我的态度还算不上太恶劣,拿过总纲,立刻屁颠颠地跑出去了,约莫过了两小时,他又屁颠颠地回来,身后跟随着传话的虹伦法师,将双手合十,对我挤出微笑道,
“鬼王大法师对你的配合表示了高度肯定,希望你可以继续撰写,履行后续的约定。”
我却耍起了无赖,一屁股瘫坐自地上,指了指身边那宛如手电筒般粗壮的蚊子,又指了指身上的镣铐,说麻蛋,这种环境要老子怎么写,亏这位鬼王大法师还有求于我,你回去问问他,这就是求人的态度吗?
虹伦法师早有准备,立刻笑着说,“当然,这里的环境确实简陋了一些,我这次跟随狱卒过来,就是想替你换一个环境。”
说着话,他对狱卒使了个眼色,身边那家伙立刻点头哈腰,赶紧掏出钥匙来,替我解开了囚笼和枷锁,虹伦法师也趁机走入,拉着我的手笑道,
“邢先生是聪明人,既然你已经打算跟鬼王大法师合作,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了你,请跟我走吧,换个安静的环境,应该会有助你回忆起更多的经文秘要。”
我略作迟疑,又指了指一旁的达旺,叹着气说,“他是跟我一起被俘的,带上他吧。”
“好!”虹伦法师并未迟疑多久,很快便笑着点点头,又要狱卒解开了达旺的镣铐和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