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狂汗了一下,“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他轻咳了一声,小声地说道。
“没事儿,我最喜欢听复杂的事情。反正时间长得很,飞机上还有好几个小时,我就全当做你给我讲故事听了。”叶梓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轻笑了一声,眼睛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摆明了要打破纱问到底了。
没办法,要想让女人这种动物对八卦不感兴趣,明天的太阳一定会从西边升起来的。
“其实,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不过既然叶老师有兴趣要听,那我就给叶老师讲一讲吧。蓝雨恬,是我的一位朋友,她曾经救过我……”梁辰看见叶梓已经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知道如果自己不掏出些东西来,叶梓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况且,人家可以说是把自己从蓝镇救出来的最大功臣,否则现在自己已经被押入洞房了,就冲这一点,人家只不过是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具体过程,如果不讲给她听,好像也不厚道了。
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梁辰将事情的经过删繁就减,有意略过了部分感情戏,而是着重突出了一下豪门恩怨戏,给叶梓一一道来,听得叶梓是惊心动魄,其中的婉转曲折处,着实让叶梓手心儿里为梁辰捏了一把汗。尤其是讲到梁辰在跟龙天行在比武招亲大会上被蓝雨众一枪暗算打中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一把便抓住了梁辰的胳膊,手心裏湿漉漉的,居然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其实说实在的,我也搞不清楚,蓝雨恬小姐到底是怎样的。是因为功利的因素,想通过与我结婚而拿到对蓝家的实际控制权,还是想只不过是迫于形势,被她父亲逼迫,不得不这样做,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了。”梁辰摇了摇头,最终用一声长叹结束了对这件事情的叙述。
“梁辰,你觉得,一个女孩子,甘愿抛弃自己的尊严,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相逼,想和你永结秦晋之好,这仅仅只是出于功利的目的?就算再功利的目的,值得她去这样做?要知道,男人重面子,但女人这种情感细腻的动物,最重的却是尊严,尤其是像蓝雨恬这样的女孩子,更是如此。”叶梓盯着梁辰,言语里,好像是在忿忿不平地帮着蓝雨恬,为她说话了。
梁辰苦笑了一下,“不管是为了什么,如果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违背他人意愿的基础上,起码对于我来说,这是不公平的。”
“可这起码证明了她爱你。”叶梓紧紧地盯着梁辰,轻哼了一声说道,却是话里有话。不过梁辰却并没有听出来,只是望着弦窗外的白云悠然出神,半晌,才摇头说道,“就算证明了,又能怎样呢?算了,别再讨论这件事情了,就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吧。”他轻叹了一声说道。
叶梓盯着他,看了半晌,轻抿下嘴唇,同样摇了摇头,“梁辰,其实我只是想说,爱情这个东西,有很多表现形式的。你可以不接受,但你不能去伤害。如果那样的话,同样是对他人的一种不尊重了。”
“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又能怎样做呢?”梁辰看了她一眼,就看到了一双略有些迷离的眼神。
叶梓与他对视了一眼,挪开了双眼,突然间就笑了起来,“其实如果换作我是你,或许我会考虑先与蓝雨恬结婚入洞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要知道,这可是天上突然间掉下来的艳福,为什么不接受呢?你们男人最渴望的不就是传说中的三妻四妾吗?”说到这裏,她居然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梁辰摸了摸鼻子,禁不住苦笑起来,“叶老师,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好像有些不道德吧?如果我那样做了,恐怕也与畜牲没什么分别了。”
“你以为你真的很道德么?以衞道士的形象出现去伤害每一个带着对爱情的幻想去接近你的女孩子,把她们伤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然后挥一挥手,说这就是忠诚,就是坚贞,就是对爱情的执着。难道这就是道德了?是坚守爱情的信仰了?是对真正的爱情最完美的诠释了?”叶梓哼了一声,收起了笑容,执着要将这个问题继续讨论到底。
“叶梓,您的话把我问糊涂了。难道三妻四妾、花心滥情就是对爱情的诠释吗?”梁辰皱了皱眉头,反问了回去。
“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想说,如果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考量,每一个人,尤其是男人,作为已经脱离了以繁衍种族的这种使命和责任而交配的高级动物,作为始终以下半身来思考男人与女人的关系、用情感做诱饵去实现下半身快乐并以此为终极两性体验的高级动物,专一和忠诚,永远都不是他们的专属代言词。哪怕是身体上始终坚守如一,但精神上的出轨也必不可免。否则,男人就不是男人,就不是雄性动物的一种了。无论从生理角度,还是心理角度,无论是从自然界角度,还是从人的社会性属性角度,这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经过了几千年无论学者专家论证过了的。”叶梓哼了一声,居然开始把这件事情当做是一个学术问题拿出来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