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易水寒的人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放心之余倒也不禁私下里有些佩服,这个梁辰,还真是好胆魄,居然真就一个人来了。也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傻大胆一个。难道他真的以为交出了权杖就能救回自己的兄弟?那他也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吧?
这一路上那个高瘦男子不停地报告着情况,就算开车的同时也将那个木盒握得紧紧的,到最后手心儿里都出汗了,握得长条木盒上都湿漉漉的一片,大概,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吧?!
车子出了城,上了省际高速公路,直奔着那苍莽的大山驶去。一路上,远处的苍茫大山不停地撞入眼帘,将近六月,草木葱茏,叠青泻翠的山宇美不可言,尤其是昨天晚上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愈发将那山宇洗得苍翠一片。
梁辰自始至终都望着窗外远处的山脉不语,那个高瘦男子始终谨慎地不时侧目盯着他,可是盯了一路,也没有见到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终于,快到山下了,车子沿着匝道下了高速公路,顺着一条盘山小路拐进了山区之中。
从进入这裏开始,便是真正的山区了。
车子盘山而上,走了不多时,找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下车。”那个高瘦男子一手握着木盒,一手紧握着枪,紧顶在梁辰的后脑上,逼着他下了车。
梁辰淡淡一笑,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举起了双手,按照那个高瘦男子指点的方向往前走去。
开始时还有道路可走,可越到后面越难走,几乎是从一片灌木丛林中硬趟过去,大约走了一个小时以后,身后的那个高瘦男子已经累得呼呼直喘了,又往前走了百多米远,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
只见前方居然是一片平地,平地上有几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空地中间,竖起了一个木架子,现在,李吉就赤着精壮的上身,被挂在了那个木架子上,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看那样子昨天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
李吉耷拉着眼皮,垂头被吊在那里,梁辰一眼望过去,脸色不变,但眼神骤然间就是一寒,随后,有一丝狂怒的神色一闪而过,被他隐藏了起来。
听到了这边有动静,此刻李吉终于艰难地抬起头来,当看到梁辰的时候,略有些涣散的眼神明显充满了惊喜交加的神色。
“辰哥,对不起……”李吉好像满脸惭愧地低声喊了一句,可实际上却隐蔽地向着梁辰眨了几下眼睛,裏面又哪里有半点惭愧的意思?裏面分明有着几分说不出的得意神色。
让梁辰见了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又是好笑,这个粗中有细却不知分寸的愣头青!不过别说,他这一招连自己都瞒过去了,更何况是易水寒了!不过,他既然想这么做,就是必须要瞒住自己的了。
“就站在这裏,不要动,敢动一动,打死你。”那个高瘦男子用枪顶在梁辰的后腰上说道,同时眼神已经热切起来,望向前方。
因为前面的一座帐篷里帘子一挑,已经走出了一个人来,正是易水寒。
此时,他正端着一杯咖啡,满脸微笑地望着这边,不过就在他刚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笑容却一下凝固在了脸上——因为他分明看到,刚才还被制住的梁辰就趁着易水寒出来而他身后的那个男子突然间失神的一刹那,突然间就是一矮身,右手闪电般地抓住了他持枪的右手,而左手而由后至前搂住他的脖颈,狠狠向前一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