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地面流淌着,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流向那里去,亘古以来,就这样不停地流淌着,仿佛永不止歇。
河流旁边没有岸,只有历经万千年冲刷出来的一个管状的通道,两侧的墙壁呈现半圆状,头顶上,则是高高矮矮的钟乳石,姿态千奇百怪,大自然的造物神奇与神工鬼斧在这裏淋漓尽致的彰显出来。
伸手下去试了试河水,冰寒刺骨,最多只有零上一两度左右,这样的河水别说在裏面游泳了,就算是在岸边坐上了一会恐怕都要被那潮气给浸得骨头生疼了。天知道,如果真要沿着这条河直接游出去,会不会直接冻僵,死在裏面。
不过,也错非是这样的地下大溶洞,换做泰国的任何一个地方,恐怕在九月的天气里,都找不到这样的寒冷的河流了。
深吸了口气,梁辰咬了咬牙,将探照灯戴在头上,开始缓缓一步步趟进了河里,先适应一下水温,防止一会儿腿抽筋陷入到裏面去,等所有的准备工作做足了,才缓缓趟进了河里,开始向前游去。
起初游去的十几米还算轻松,可随着时间久了,河水的那冰寒刺骨的恐怖劲儿就上来了,直刺着皮肤,让皮肤火辣辣的疼,冰寒至处的感觉,就好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
同时,那股阴寒森冷的凉意直浸进去,时时刻刻打透着每一根筋脉,每一块骨头,让他浑身上下开始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剧痛,伴随着这阵阵剧痛,整个身子都开始一点儿点儿地僵化下来,每动一下,关节都开始卡卡做响,好像如果哪里用力不对,随时都会断掉似的。
而越往里游,河水越深、流淌得越急、温度越低,到了最后,梁辰几乎是顺着河流被往下冲,可他却不能这样放任身体被冲下去,因为两旁全都是高高矮矮的钟乳石,根根如箭般的锋锐,一旦稍不注意被戳在身上,搞不好就会被直接挂在上面洞穿身体而亡。
更要命的是,河道下面也是根根利刺般的石头,稍沉下去半点,就会被锋利的石头刮破,到时候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梁辰在河水中竭力地控制着身体的方向,不停地躲开迎面或是横穿或是直穿过来的一根根石刺,避免着自己受到伤害,可是随着泡在河水中的时间越来越长,随着体温急剧地大量的流失,他逐渐地已经感觉到了意识都快模糊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越来越遥远了。
这一刻,他好困,好累,好乏,好想什么也不管,就这样睡上一觉。或许,一觉睡醒,就什么都过去了,面前的世界又会掀开崭新的一页。
可他知道,不能这样睡过去,一旦睡去,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但随着刺骨的寒意不停地侵蚀着身体,侵蚀着他的意声,他的眼皮开始越来越沉重,像是两扇千斤铁闸,随时都要垂下,而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眼皮的张合了。
也就在这一刻,灯光一闪,前面的洞口处突然间出现了一排排的尖锐利刺,几乎布满了整个通道,如果就这么一路过去,恐怕就要被直接挂在上,乱刺捅成筛子而死了!
可这时,梁辰已经无法控制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即将陷入永恒的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