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掏出枝烟来,递给了杨忠勇一枝,自己一枝,打火点上,深深地吸了口,吐出一口淡白的烟雾来。
“你可能会以为秋家迫于政治博弈的关系,真的与马家达成了什么默契,所以对朝阳的处境不闻不问,因此心生怨愤,并且连带地引发了你的诸多疑问,开始警惕秋家的目的。同时,也可能是我最开始拉你踏上这条船的时候,你对我的话产生了某种误解,认为加入秋家就等同于了加入了哪一个政治联盟的派系之中进行博弈厮杀,而你作为一个编外棋子,要发挥自己的作用,所以,你才这样愤懑,这样跑到华京来兴师问罪,是吧?”杨忠勇盯着他的侧脸,吐出口烟雾道。
“是。”梁辰点头回答道。
“唔,其实我只想告诉你,你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没有必要的。伟人永远是伟人,不会只是从一家私利去考虑问题的,这也是普通人与伟人的差距所在。秋老将军才是真正的胸怀天下、忧国忧民的时代伟人,他正用他的残燃余年和毕生的智慧为这个国家殚精竭虑,奉献着自己最后的生命。”杨忠勇叹息着说道。
“嗯?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梁辰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双层含义,挑了挑眉毛,隐隐间的担忧压倒了对于另一层含义的好奇,让他脱口而出地问道。
“难得你还是个有良心的小兔崽子。”杨忠勇斜瞥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道,随后脸色变得沉重下来,蒙上了一层阴云,“将军他已经得了肝癌,是晚期,只不过一直在靠意志力与病魔博斗,挺到如今,他还希望挺过这一届换届选举,让政权顺利地交接,平稳过渡。当然,他也想拼尽余生最后的力量,为这个平稳的政权再贡献一次心力,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些金融侵略者,为政权交接后能获得一个相经平稳的经济环境、缓解金融危机的压力做最后一次贡献。但愿,他老人家能够有亲眼看到这个计划成功的那天。”杨忠勇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叹息道。
“晚期肝癌?不可能。他老人家的精神状态很好,又怎么会得这种病?我不信!”梁辰怔住了,烟头滑然从嘴畔滑落,落在了衣服上,烧了好大的一个洞,可他却夷然不知。
“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人终究是要死的,谁也逃脱不了自然规律,将军也已经到了天人交接之年,已非药石所能回天,可是,如果真的想起那一幕即将在未来发生,我就忍不住……”杨忠勇仰头望天,此刻,两颗浑浊的老泪已经怆然落下。
梁辰沉默着,抓着玉石栏杆的手青筋毕露,这一刻,他真的很后悔,后悔刚才对那个已经绝症晚期的老人在大吼大叫,他痛得直想捶打自己的脑袋。
好久,好久,杨忠勇才轻抹了抹泪水,平复了心绪,勉强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些了,其实人都是要死的,我也太多愁善感了些。还是回归正题吧。你觉得,老将军的这个计划,应该是一个什么计划呢?不妨猜一猜。”
“这个,真是无从猜起。”梁辰也强自平复心绪,静心想了想,却根本没有一个头绪。
“将军神策,如果普通人能猜出来,那也是伟人了。呵呵。”杨忠勇自傲地一笑,仿佛这个计划是他设计的一般,随后仰头说道,“他的计划就是,以国家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为幌子,设下滔天大圈套,狠狠打击国外游资热钱,让他们损失惨重,短时间内再不敢进入华夏金融市场。同时,借机会充实国库,再兴振兴之举。”杨忠勇轻声说道,可梁辰脑海里登时便有如雷霆滚过,轰然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