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发出,麻生次郎满脸是血,鼻梁骨塌了下去,张嘴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而野田丸治早已经如疯魔一般地扑了上去,用拳头砸,脚肘击,用脚踹,用膝盖顶,甚至张嘴用牙咬,硬生生地从他身上撕下了一块块带血的皮肉来——那种心中的怨毒是可想而知的了。
梁辰心底下叹息了一声,退后了两步,默默地看着滚打在血泊中的两个人,看着野田丸治骑在麻生次郎的身上一拳拳狠狠地捣下去,心中突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同身受的感觉。他是在想,如果自己亲眼见到自己的兄弟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的面前时,自己会不会如同野田丸治一样发起疯来?
他想起了曾经的太子,心中又是一片惨痛,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我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野田丸治如野兽一般狂吼着,拼命地用所有能够用到的攻击方式和全身的力量疯狂地在麻生次郎身上发泄着心下的痛苦与怨毒,拳脚如雨点儿般落下,已经受了重伤的麻生次郎开始还能抵抗几下,到后来只能躺在那里护着头直吭吭,最后连吭吭声都没办法发出来了,只能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任凭野田丸治的肆虐。
不过,这家伙的生命力倒也出奇的强大,就算这么打,居然还有一口气在,并且始终吊着这一口气没有咽下去。当然,这也跟野田丸治并不想一下打死他,而是要多发泄一下怒火的原因有关了。
“麻生,你我一辈子的恩怨,今天,终于要彻底地做出一个了结了!”野田丸治终于发泄够了,将麻生次郎的脑袋搂在了怀里,两手交错把住了他的顶心还有下颌,只要狠狠地一发力,就必定能够一下扭断他的脖子,断送掉麻生次郎的最后一线生机。
麻生次郎血肉模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的光芒来,死亡来临,谁都会害怕,他从已经嘶哑得不能说出话来的喉咙里吐出了几个难辨的字眼儿,像是在求饶,却是根本没有人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死吧!”野田丸治狂吼了一声,刚要发力扭断他的脖子,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间传来了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野田,够了,住手吧!”
这个喝声响起,野田丸治包括台上的梁辰还有其他的那些议老们登时吃了一惊,循声望了过去,只见,远处的斗场大门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随着车轮碾压陈旧地板的吱嘎声响起,一个瘦高的中年人正推着一辆轮椅缓缓地走进了屋子中来,沿着那条通道直接走到了赛台之下。
“司忍组长?高山清司大若头?”正在怒火攻心中的野田丸治吃了一惊,有些不能置信地抬头望着这两个人,手下不禁缓了一缓,终究没有发力扭下去。
梁辰心念电转,暗道一声“要糟”,他知道,现在可是杀掉麻生次郎彻底搅混这一锅汤的最好机会,如果错过这个时间,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想到这裏,怒喝了一声,“麻生,既然你要赌命,那我今天就替野田顾问成全你,你拿命来吧!”话到人到,铁拳疾风如电一般已经递了出去,用力过猛,甚至空气中都发出了轻微的“砰”的一声爆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