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往岸上挤,岸上的人往跳板旁边涌,转眼间便已经汇齐在了一齐,一群人相互间紧紧地拥抱着,就跟长征红军在陕北胜利会师一样,难欣雀跃,一群人高兴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有感情丰富外露的那些,都已经开始偷偷地抹起眼泪疙瘩了。
“你不好好地当你的副县长,跑到这裏来做什么?是不是没事儿干了闲得蛋疼啊你?不知道这边要打仗了么?”李铁用力地捶着吴泽的肩膀,眼圈儿已经红了。
吴泽好久未见,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脸颊不再像以往那般,而是略微变胖了些,原本削瘦的脸颊已经有肉了,但身体还是同样的结实,看起来功夫应该是一直没有落下了。
平素里他跟吴泽的关系是最好的,两个人是同乡,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并且上大学后还在同一个寝室内,还共同加入了朝阳,兄弟间的情谊自然不必再说了。
吴泽死死地抱了他一下,眼圈也红了,“我他妈想你们,你们走了,我就跟个孤魂野鬼似的,都不怕你们笑话,晚上没人的时候捂着被子哭了多少回了都,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走了,就在这裏跟你们混了。”
吴泽激动地说道。都已经身为副县长的人了,一见到自己的兄弟们,还是忍不住抹起了眼泪疙瘩。
“算了吧,你在这裏小住还可以,时间长了可就不行了。毕竟,好歹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县长,不能意气用事。”李铁狠狠地搂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即放开他悄悄抹了一下眼睛说道。
“操,这个身份算个鸟啊?如果不是辰哥当初让我留下来,我死活也要跟你们走的。”吴泽呸了一声道。这些日子,想这些兄弟着实想得苦了。
“小泽。”梁辰的声音在身畔响了起来,吴泽猛一转身,眼圈儿登时又红了,面对这位决定了他一生命运的大哥,他实在控制不住心底的情绪,二话不说,就跟一头老虎似的扑了上去,一把就将梁辰抱住了,险些没把梁辰扑倒在那里。
“辰哥,你太残忍,太心狠,也太不公平了。几乎把所有的老兄弟都带走了,却凭什么非要让我留下啊?让我一个人跟没了魂的行尸走肉的在那个肮脏的官场里混,我现在都有些透不过气来了。辰哥,我求你,这一次,就让我留下来吧……”吴泽眼泪哗哗地往下淌,他委屈,真的很委屈。
梁辰拍着他的后背,叹息了一声,“小泽,不要这样想,其实我们朝阳还会回去的,我们分别不了多长时间,我向你保证。暂时间,你就委屈一下吧,你要从未来的发展来考虑,朝阳,必须要有一个政治上的帮手和内应,而我们朝阳只有你具有这样的天和地利人和的条件,所以,这个责任也必须要由你来挑。凡事从大局考虑吧。不过,你放心,我向你保证,给我半年,最多半年的时间,今年年底,我们肯定就能回到华夏,那个时候,我们兄弟再聚首。”
“嗯。”吴泽擦了擦眼泪,狠狠地点了点头,辰哥已经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也只能暂时“委曲求全”了。
“辰哥,我也来了,哈哈,辰哥,我在这儿呢……”这个时候,身后又响起了一个声音,梁辰回头一看,禁不住乐了,放开了吴泽,大踏步地走了过去,将对面正走过来的牛玉才狠狠一把搂在了怀里,“哈哈,玉才,你怎么也跑过来了?你老妈最近想家,可是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你呢。没想到,你小子也在搞突然袭击啊,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跑过来了。”
“哎哟,辰哥,我说你轻点儿行不行?都快把我勒背过气去了。其实我在那边待着也没啥事儿,那个破报社也没什么意思,和老爸商量了一下,老爸办了个提前退休的手续,就这么着,我们爷俩就过来了。对了,还有我姐,我姐夫,这一次也都陪着我们来了。如果没有姐夫,我还真都不知道你在哪里呢。”牛玉才被梁辰勒得哇哇大叫,好不容易才挣脱了出来,揉着胸口长喘大气地道。牛玉才的父亲牛局在一旁微笑望着梁辰,而古冬冬则依偎在易水寒的身畔,妙目流转,一刻不停地望着梁辰,尽管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但她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说不出的好奇来。
话刚说到这裏,还没等说完,旁边一阵淡淡的香风掠过,梁辰眼一花,以他的眼力居然没有看清楚旁边的人是谁,随后,就看见一个身影已经冲了过来一把便将牛玉才死死地抱住,再也没有分开过来。
“儿子,好儿子,妈好想你啊……”赵盈香哭泣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人闻之心酸。
“妈,我也想你。”牛玉才原本还想充一充钢铁硬汉,可是这一刻却实在控制不住心底下的情绪,抱着老妈哭得了个稀里哗啦。
旁边,古冬冬和牛局也走了过来,赵盈香惊喜交加地把他们一把全都搂在了怀里,搂得死紧死紧的,就像是搂着一堆稀世珍宝,也不愿意放开半点儿。
一家人终于在这个遥远的非洲东海岸再聚首,这一次,他们是再也不会分开的了。
“李吉,李吉呢,跑哪里去了?”这个时候,一个白白净净、大眼睛圆圆、长得俏丽无比的娇俏女孩儿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棒棒糖舔来舔去的,睁着双大圆眼睛左右看个不停,见着人就问李吉的下落。
一群朝阳兄弟们哪里还不认识?这位看似可爱天真的妹纸,分明就是曾经在朝阳医院用铁夹子暴打李吉后来又被李吉追上手的那位美眉——吴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