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凤山后,沈有容两人便看到了一番完全不同于凤山的景色。如果说凤山是一片繁华的话,那么台湾的乡村就是一片静谧的田园风光。而且不同于大明的农村,即使是富庶的江南也到处都存在着为数众多的乞丐,普通的农人也是脸有菜色,根本不存在说农人怡然自得的情景存在。
而且大明的农村,不管是在哪里,你都会看到一些个士绅地主家里的子弟或是家奴,在田间地头耀武扬威的殴打谩骂的情景,不时间或会传来那些苦哈哈的农户苦苦哀求的声音传来。
但是台湾的农村却是另一番景象。得益于萧明乾严格控制钢铁和水泥输出的政策,台湾的农村一眼看去,家家户户的屋舍都是一两个样式,或是两层小楼,或是砖墙瓦房。至于说你是住小楼,还是住瓦房,取决于你来台湾的时间和你的勤劳程度。
但是不管事两层小楼还是砖墙瓦房,都被粉刷的亮亮堂堂,配合田间地头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悠然之感扑面而来。
连接这些个农舍的道路,也不是泥泞的土路。村裏面的,全部都是新铺的水泥路,而稍远一些的也全部都是碎石铺就的大路。行走其上,完全没有那种会破坏心情的泥水。
进入村里,或是因为已经进入隆冬时节,田地里已不需要大量的人手去伺候,所以老人们或是三五成群的寻个背风且能晒到太阳的地方,一边聊着家长里短,一边手里还一点也不闲着,忙活着各自的活计。
而年轻人们,有些勤快一点的,会从那些个小工厂里接一些活,拿到家里自己忙活起来,而懒一些的则聚集个三五个人,一起耍起各种各样的赌博游戏,但是赌注都不大,因为台湾在各个乡级单位都设了警察局,经常会有些警察下来抓赌。虽然被抓到以后,也就是关个几天,罚款也不是很多,但是没有人原因原本找乐子的事情,变成找麻烦。
沈有容和郭邢曾经进入一个村子里,同那些村里的人聊过一段时间。问他们这裏的地租多高,税吏什么时候下来收税,税收多高,村里都有那些大姓,村里的祠堂是哪家建的。
但是他们得到的答案却让他们大吃一惊。他们拜访的这个村子里的人竟然是来自大明的数个不同的地方,最远的竟然是来自辽东的。而且村子里竟然没有大户,所有村民拥有的农田竟然是同样的,也就是说,这个村子里竟然不存在地主,自然也就没有地租这么一回事了。
当他们询问税收多高,税吏什么时候下来收税的时候,村民的回答是,台湾农村的税收是全部收成的5%,而且不是税吏亲自下来收税,而是要农户自己到乡镇里的粮公所缴纳粮食。
如果不交,一旦被查出,那么这一家就会被定为下等农户,不仅要被追回所欠的粮税,而且还要被追加十倍的处罚,最严重的是全镇的所有工厂客栈茶楼等等,全部都不允许雇用下等农户作为雇工。既然你想行此下等行为,那么就给你一个下等农户的名分。所以没有人敢不交或少交粮税。其实这一条不仅适用于农民,同样适用于工商业主。
至于村里哪个姓最大,基本上没有意义,因为村里全部都是从天南地北来的穷苦人,全村一百多户农户,竟然有十一个姓。而且村里也不存在祠堂。听说有些地方有建祠堂的,但是自从年初,那个公审过后,祠堂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单纯供奉祖先和家谱的地方,村里议事都在村公所,由村长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