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西平堡不是说将建奴挡在了辽河西岸的吗?怎么现在都到广宁了?”王化贞怒不可遏的咆哮着。
“大人,根据逃回来的士兵说,建奴是绕过西平堡防区,从东北方向渡河而来的,负责那个河段防务的罗万岩不仅没有依照杨总兵传信加强河岸防务,反而在建奴攻到之时投降了建奴。”参将祖大寿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向王化贞进行了如实汇报。
“罗万言,老夫一定奏请朝廷灭你九族。”得知努尔哈赤在无法通过西平堡的情况之下,竟然绕道直攻广宁,王化贞惊怒不已,不过此时的广宁兵多将广,王化贞心中却没有太多的担心,他甚至还想在广宁城下,给努尔哈赤以雷霆一击,建立不世功勋呢。
“刘渠,郝秉忠,鲍承先,祖大寿,林承宗,张明先,你们几人现在就率领三万兵马,趁建奴尚未站稳脚跟,出城接战。传令西平堡,让杨过派兵突击建奴后方,我要在广宁城下,将建奴主力一战覆灭。”王化贞是越说越兴奋,但是被他点名的那些将领,其中有些人的脸色却并不是十分的好看。
“大人,三万兵马是不是太少了,建奴大军可是有近七万人啊。”祖大寿站出来建言道。
“哼!尔等懂什么建奴远道而来,兵疲马乏,且阵型未成,我大军突然杀入,建奴必顿时混乱崩溃。尔等无需多言,只需领命出战便可。”此时的王化贞俨然已经武侯附身了,这些粗鄙武将的话,根本听不进去,也无需听取。
祖大寿还想建言,但是被旁边的同僚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不要没死在战场之上,反而被王化贞给砍了脑袋。
事实上,祖大寿对自己手下的兵将的战斗力再清楚不过了。为了谋取私利,他祖大寿没少在普通兵丁头上收刮油水,不然他在辽东的庞大家业是哪来的。而且相比较而言,他祖大寿还算是好的,虽然平常训练和修检兵甲是不用想了,至少能让那些普通兵丁吃个半饱,其他的总兵参将什么的有些比他还狠。他们手下的那些兵丁根本就和乞丐没有两样,兵丁饿死冻死的事情,根本不在少数。
依靠这样的兵丁去同女真人拼命,不要说祖大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与送死没有两样。
但是既然王化贞的命令都已经下了,不管众将心裏是什么想法,只能依令行事。
二十八日,在努尔哈赤刚刚抵达广宁二十里处的时候,突然从广宁冲出三万明军,在后金大军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杀向后金大军。
但是,看着杀来的明军,后金军中没有一个人有惊慌的表情,在很短时间内,便派出了几股大军迎向明军,经过一番惨烈的激战后,歼灭明军大部,并直接追杀十数里,直到广宁城边,才被广宁城墙上的弓箭逼了回去。
这一战,刘渠,郝秉忠,鲍承先,张明先先后战死,逃回广宁城中的兵力不足六千,其他士兵不是被杀死,就是逃往茫茫雪原。
而经过这一战,王化贞除了大骂那些出战的总兵参将们废物外,他自己也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彻底的放弃了反击的念头,转而将近十万大军龟缩在广宁城内据守不出。
而当天晚上,正准备按照王化贞的命令出发去攻击努尔哈赤后方的杨过,也得到了广宁城下的那场失败,以及王化贞后续的表现,除了大骂傻蛋之外,也开始考虑自己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了。
不出战,那肯定是不行,抗令不遵,以后肯定会被人抓住把柄,拿自己开刀。但是轻易出战,必然会在野外被努尔哈赤的大军给吞的一点不剩。真是为难之极啊。
“军门,我们还是出战吧或许等我们进攻鞑子的后方,巡抚大人便会派兵出城同我们对鞑子进行两面夹击也说不定。”罗一贯知道杨过的难处,但是出战是肯定的,他也只能以这样的完全没有根据的话来宽慰杨过,同时也宽慰自己。
说不定,当然说不定。明军将领从来都没有大局观,在一方同后金激战的时候,另一方很可能在旁边睁大了眼睛看戏。杨过不可能将自己手下的这两万多人的希望放在一个说不定上。
正当杨过为如何处理当前的局势的时候,突然从外面进来一名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