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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龙穿着黑色羊皮夹克，棉线手套，狗头帽子，还有一次性医用外科口罩，他可以骗过很多人，但陈传武依旧一眼认出了他。

他正从医院餐厅门口出来，也看见了下车走来的陈传武。索性也没隐藏，两人靠近，张天龙摸出一包皱巴巴的软装大鸡香烟。

这是齐北本地香烟，二十年前出现过，两块钱一包，后来消失，最近又出现，价格飙升到了十六块一包。

这种香烟比较糙，劲大口干辣舌头。但也有人比较喜欢，说抽起来口干不比华子差，见仁见智。

陈传武没有接张天龙的香烟，而是拿出了天之叶，张天龙眼前一亮，将自己的大鸡装起来，两人站在路口抽了陈传武的天之叶。

“太柔了，是好烟，但没劲。”张天龙说。

陈传武看着他，这个汉子将口罩拉到下巴处，嘴唇干的气了一层皮，眼眶黑黑的，头发有些发油，仿佛多日没有清理，但胡子刮了，不过刮的也不是很干净，嘴角和下巴颏有几根漏网之鱼。

陈传武道：“六百万，你赚那么多钱连个头都不舍得洗？”曹昆给了张天龙六百万，用来寻找胡桃。

张天龙摇头苦笑，“六百万是人找到后才给补齐，现在一共给了三万定金，你以为你老板傻？”

这一点陈传武倒是没细想，只是当时听曹昆说花了六百万。

陈传武道：“至少有个奔头，找到人，我老板不会差你钱。”

“希望如此。”张天龙抽了几口，一根香烟抽光了，随后又点了一根大鸡。

陈传武道：“你到医院做什么？”

张天龙扭头望着陈传武，目光深邃。

陈传武眉头一挑，“你不会查到胡桃在这家医院吧？关押在地下室？电锯食人魔干的？呵呵呵。”

他在开玩笑。

张天龙道：“要想找到胡桃，需要找到挖韩立腰子的人，他们是一伙的，要想找到这个人，就需要找到韩立的腰子！”

陈传武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了换肾的李国华。

张天龙脸上挂着微笑。

“你确定没找错？”

张天龙摇摇头，“我不是警察，我做事只重结果，不需要证据。”

“如果路子错了，就没有结果。”陈传武道。

张天龙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不允许出错。”

“真的确定是李国华？”

张天龙道：“在咱们国家，一年做肾脏移植的就几千例，但需要换肾的有一百多万，一颗肾至少价值五六十万！

搞好了，一两百万也有可能。最近齐北市立医院操刀了这样一台手术，我已经打听出来，这颗肾脏就是从黑市上买的，买家是一名医生，花了五十万，他从中搭桥，以八十万的价格卖给了一个病号，这个病号就是李国华。”

陈传武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不由得回想起来，李国华在刚刚入院不久，还张罗着自杀不活了，中间隔了一两天，就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