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皇帝神色颇显玩味,“这是明乐自己提出来的,朕爱女心切,又怎能不允?至于原因,你那任性胆大的儿子必然懂得。”
“这……”安国侯眉头紧了又紧,大胆回道,“龙星图屡次帮衬砚舟,砚舟重兄弟情义,便将龙星图看得重了些,但龙星图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良材。臣以为,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方是利国之本。”
老皇帝脸色陡沉,“大胆!”
“皇上恕罪!”安国侯伏身叩首。
老皇帝缓了缓,大手一挥,“罢了,待砚舟回京,你好好敲打敲打,让那小子知道怎么做好皇家驸马。至于龙星图何去何从,入了京再说吧!”
“臣遵旨!”
走出正阳殿,安国侯暗暗发愁,只怕厉砚舟回京后第一件事,便是抗旨拒婚啊!
寝殿里,李喜服侍老皇帝躺下歇息,并小心劝诫道:“皇上对侯爷向来礼遇有加,鲜少叱责,今日怎么动了肝火?皇上要多顾及龙体啊。”
老皇帝感叹道:“朕是被气着了。朕的公主芳姿雍容,出身尊贵,怎么到了厉砚舟那小子眼里,竟比不上一个龙星图重要?”
李喜笑言:“皇上不必伤神,少侯爷即便看重龙星图,也只是民间的兄弟情义而已,少侯爷待公主啊,可是青梅竹马的情份呢。”
“但愿吧。安国侯早年平定番邦立下战功赫赫,朝廷内外有口皆碑,且不专宠专权,又生了两个好儿子,朕自然器重。而且,侯府家世特殊,除非侯府做下谋反叛乱之逆臣大罪,否则朕必得顾念着先太后。”
“皇上英明。”
李喜跪在床榻旁,为老皇帝捏腿松泛,顺嘴又提了一句:“可相爷和侯府斗得厉害,奴才甚是担心啊,只怕影响了皇上龙体。”
老皇帝缓缓阖上眼眸,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严荆虽得朕心,但朝廷不能一党独大,所以朕抬举侯府,让他们二虎相争,朕才好制衡御下,平衡各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