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舟伸手入怀,取出染了血迹的白色绢帕。
帕子叠成了方块儿,他捏在五指之间,神色悲凉,“房夫人和房潜皆可作证,这便是房太医留下的亲笔血书。房太医详细记录了当日御前诊脉皇上的龙体状况,及房太医发现皇上近几月来,龙体每况愈下的原因,是严荆为了固宠,为了让太子早日上位,而加重了长寿丹里的毒药剂量!可惜,我身在京外的时间较多,鞭长莫及,让严荆钻了空子,而房太医潜心钻研几年,之所以验不出毒源,是因为毒源来自隐秘的上古异族九黎部落!”
“一派胡言!”严荆耐不住性子,厉声驳斥道,“分明是你与房盛伦勾结,串通做出一份假物证,企图陷害本官!若说本官为了扶太子上位,那你们安国侯府亦有为了扳倒太子,扶持贤亲王上位之嫌!”
厉砚舟怒极反笑,“没错,严大人的怀疑,的确是有可能!但是,为人臣子,我厉家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父侯与我大哥军功在身,我母亲在不久之前刚刚被皇上亲封为淑静郡主,而我,天下人皆知,我最大的护身符,是先太后和皇上,只要皇上在世一日,只要我没有做出叛国谋逆之事,皇上赐予我的荣宠,赐予安国侯府的荣华富贵,便会永享下去!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论将来哪位皇子登上大宝,都不如我祈盼皇上长生不老来得好。所以,我有什么理由谋害皇上呢?”
“你有!你谋害皇上最大的动机,就是你钟情龙星图,你拒婚不想当驸马!可皇上绝不可能允许你……”
“严大人慎言!”
阻断严荆的人,竟然是林其淼,老爷子过于严肃,眉毛胡子都几乎竖了起来,色厉内荏地叱道:“按照夏之淮生前和安国侯所定婚约,龙星图既是夏家小姐,便是侯府大公子厉砚白的未婚妻子!严大人随意中伤,诋毁厉大人和龙星图的清誉,究竟安得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