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忠、楚述、时文进三人跪伏于地,头低得很下,不敢正眼向上看。
而在他们三人面前,一张雕龙大椅上,端坐着一个头带金冠,面似淡金,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身穿一件黑色金线绣龙纹长袍,一头长发披散在长袍上。正是玄皇教的教主。
在他右手边的一名老者出列,道:“教主,据方才他们三人供认,这一次楚门主和时门主奉教主之命,向王门主传话,但节外生枝,点到了王门主的部下,才导致巡营的队伍没有派出,被兖州城里的官军偷袭得手。但楚述、时文进并非有意而为,实在是一时糊涂才犯下了大错,实在是无心之失,应当击杖三十,并降为香主,行带理门主之职,等日后对有功人员再行提拔。”
教主点了点头,道:“楚述、时文进,师长老这样的处罚,你们两人服气吗?”
楚述和时文进赶忙道:“回禀教主,属下甘愿受罚。”
教主微微一领首,师长老轻轻一挥手,立刻过来四名教众,将楚述和时文进拖了出去。
这时教主左边又有一人出列,道:“教主,楚述和时文进犯错当罚,但王进忠这次进攻兖州不成,反而损兵折将,而且在军中任用教外之人,均为大过,因此也请教主一并处罚。”
师长老轻轻道:“王进忠在军中任用教外之人一事,仍是教主特许,不应计为过失。致于军败之事,我教规之中,尚无处罚条例。是否处罚,还请教主定夺。”
教主这才开囗道:“这一次兵败兖州,实在是因为情非得己,许多事情并非王进忠一人所能决定,因此这次兵败,不应受处罚。不过王进忠也当引以为戒,日后将功折过。”
王进忠心裏不禁一阵激动,忙道:“多谢教主宽恕,属下必当竭尽所能,为我圣教大业尽及全力,为教主尽忠。”
等王进忠退出去之后,先前那人又道:“教主,您这一次对王进忠太宽容了。”
教主“哼”了一声,道:“傅长老,你对我的处理有意见吗?”
傅长老忙道:“属下不敢,只是教主这样对楚述、时文进、王进忠的做法,分显不同,只怕会让教中其他教众不服啊?”
教主淡淡道:“楚述、时文进只为自己意气用事,结果酿成大错,虽然是无心之失,但可见其人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又不以大局为念,这样的人自然当以重罚,绝不能纵容,以警效尤之辈。而王进忠一直对我圣教大业竭尽所能,纵然一时有失,那也是因为力不能及,然而忠心可嘉,对他略作宽容,必会对本教感激涕零,以后更加忠心做事。我这样的处理,有什么不妥吗?”
傅长老这才道:“教主圣明,非属下所能及也。”
这时师长老又道:“不过这次进次兖州,终究是失败了,而且王进忠部也元气大伤,不知我圣教下一步将做何打算?”
教主道:“这次进攻兖州,本来只是一步试探。胜不足喜,败亦不足忧,王进忠部大多都是流寇,去得虽快,但来得也十分容易。至于我教的下一步计划,我己早有定论,以经派保长老安排去了,你们不必多虑了。”
师长老道:“教主英明,属下也就放心了。”
傅长老道:“不过教主这次进攻兖州,又是那个商毅坏了我圣教的大事,此人当初见于我教之时,还是一个默默无闻之辈,但三四个月之后,以经做上了千总,虽然千总并非什么高官,但他已深得登莱巡抚曾化龙的赏识,日后加官晋职,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如此看来他到是一个我教的一个劲敌。对他必须早作处理才是。”
教主淡淡道:“商毅的事情,我不是早就交给明姬处理去了吗?你们就不必多事了。”
傅长老道:“并非属下不相信夫人的能力,但上一次夫人不是也无成而回了吗,只怕这一次夫人也难以有所斩获,还是让属下去一趟吧!”
教主微微一笑,道:“上一次明姬只是想看看,商毅能做到那一步,因此才未尽全力,这一次就不同了。而且如果这一次明姬还不成功,就由我亲自出手来对付他。”
傅长老也怔了一怔,近几年来,教主以经很少亲自出手了,看来他对商毅的重视,远在自己的预料之上。因此道:“属下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