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吃了一惊：“为什么？”

“你身上的禁制曾经被强行解开过一次，但是解封并不完全，所以当后来这个禁制再次形成的时候，所记忆的是你身体在当时的状态。”

“好像有过这样的事情……”阿牛记不太清楚当时的情况，担心地问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应该不会与你原来的身体有太大的区别。”

阿牛咬咬牙：“来吧！”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迪阿波罗说完，一团黑色的烟雾从阿牛脚下的地面上升起来，笼罩在她身体周围。开始还没有觉得怎么样，但很快黑烟就开始侵蚀她的身体。首先是牛头人驾驶的皮肤开始一片片的剥落，伴随着锥心刺骨的疼痛；紧接着，无孔不入的黑烟从每一个孔隙中里钻进去，腐蚀着筋骨和肌肉……此时阿牛已经早已在剧痛中昏厥过去，失去了知觉。

魔法开始运行之后，迪阿波罗转过身对奥丁说道：“我准备回魔界看看，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我来处理一下。”

奥丁回应道：“我也一样，已经上千年没有回到天界，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黑狗“黄昏”回答了他的问题：“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天界过于遵循既定的秩序，创新的尝试少之又少，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听了它的话，迪阿波罗饶有兴趣地问道：“魔界呢？”虽然刚才已经知道魔界现在的混乱，但是具体的情况还是不太清楚。另外，这个“生活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生物”所看到的事情总会与单从其中一方看过来有些不同，更何况它已经用这双眼睛看了上千年。

黄昏实话实说：“魔界的变化很大，但是并不都是进步。因为魔族崇尚力量的天性，导致他们之间的争斗接连不断，这样虽然能通过竞争带来进步，但是同时也给他们自身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这次领主之间的战争只不过是他们将魔族的天性发挥到极致的结果。”

听完它的话，两位神都陷入了沉思。奥丁忽然说道：“我有一个想法。”

“我也是。”迪阿波罗停顿一下，“我正在想如果我们换一下会怎么样。”

奥丁点头道：“看来我们没有白白被封印在一起这么多年，连想法都差不多。”

“要不要试一下？”

“当然！你以我的身份回天界，我以你的身份去魔界。就这样定了。”

迪阿波罗对黄昏说：“你留在这裏，等到她身上的魔法解除之后，把她送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黄昏点头道：“听从您的吩咐。”

魔力流转，两位神的外貌变成对方的样子，连表现出来的魔力都伪装得天衣无缝，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走吧。”红色的传送门打开，他们分别跨了进去。

空荡荡的殿堂中只剩下黑狗黄昏和正在黑烟中备受煎熬的阿牛。黑狗怔怔地呆了一会，忽然露出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也许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但是他们现在和我有什么不同吗？”

精灵界，佛朗西斯的飞船正在变幻莫测的能量风暴中艰难地前行。不过这次碰到的都是一些没什么智慧的低级精灵，并不能给飞船的防御结界带来什么麻烦。

非龙看着佛朗西斯熟练地操纵着飞船，不停地改变航向，忍不住问道：“你的目的地是哪里？”

佛朗西斯在百忙中回答：“人界。”

“这个我知道，我问的是具体地点。”

“等一会！”佛朗西斯全神贯注，在控制台上调整着飞船的状态。过了一会，他松了一口气：“行了，剩下的路程就可以自动航行了。”这才转向非龙：“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的目的地的具体地点是哪里！”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的部落。”佛朗西斯说得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事情吗？”

非龙又好气又好笑：“当然没有！”

“是吗？那我现在告诉你好了。”佛朗西斯作出回想的样子，“简单地说，就是因为我做的研究过于伟大，我那些保守愚昧的族人不但理解不了，还怕我的研究威胁到他们的利益，就把我放逐到魔界，但是我并没有灰心，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

“好了好了，”非龙打断他对自己光辉历史的回顾，“我只是想知道这次行程的目的地！”

佛朗西斯有点不高兴，还是回答道：“巴布朗帝国西部的旷野，我的部落就在那里。”

“巴布朗帝国？”非龙疑惑地摇摇头，“那里没有什么矮人的部落啊？”所有的矮人都集中在奥罗帝国境内，连特兰蒂雅王国境内都不会出现他们的踪迹，更不用说在大陆另一头遥遥相对的巴布朗帝国了。

“没有？”佛朗西斯不相信地使劲摇头，“这不可能！”

非龙发现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法说服这个固执的矮人，就岔开话题：“你还是告诉我，你的部落离龙谷有多远好了。”他考虑着多久之后能回到龙谷。

“不太远，大概步行三天左右的路程。”

还不算太远，非龙心想，不知道能不能弄到一匹马，回去之后还可以送给爱蜜丽当点心！

这时，飞船舱室中央的控制台上发出有节奏的嗡鸣声，佛朗西斯喜于形色道：“到了！我终于回来了！”

飞船前方，在亮白的能量圈后面，是一片黑暗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