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团在一团气泡中,沉沉浮浮,又像是处于一个巨大的水床上,身子动一动就会微微的弹起,我睡得极为沉,无梦也无扰,这是我穿越以后第一次睡得如此的沉。
仿佛睡过了百年,我的体力一点一点的聚集起来。
外面很嘈杂,似乎围着不少人,叽叽喳喳的,男女老少,似乎都在争论着什么,我听得头疼。
一下子睁开眼睛。
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蒙蒙的,我蜷缩着,伸爪去摸这白白的顶,硬硬的凉凉的,入手的感觉很奇妙,感觉罩着我的东西,像是一个天然的防护罩,将所有的危难都遮挡了去。
“母后,这几颗都是大哥送来的,是圣贝里几百年来蕴着的南珠,母后您用这颗最大的南珠每日在面上滚动,便能肌肤生辉!”
好吵,我伸出爪子捂自己的耳朵,感觉那声音就在耳旁边,异常的大,如同功放的效力调制最大,每一个字都引起了极大的轰鸣。
“哦?那我真要试一试了!”这声音异常柔和,带着淡淡的笑意,虽然也嗡嗡的轰鸣,但是尚且能够忍受。
我支起耳朵在听,冷不防翻天覆地的一阵响动,我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抬了起来,随着周身的圆鼓鼓的白色罩子,一同在某个平面上滚动了起来。
我咬牙拼命的忍,一次又一次被自己的屁股尾翼压着头,等到如此来回数十下之后,我终于爆发了。
撑着爪子,死命的一挠,滋的一下,那白色的顶膜破了个大大的裂口,新鲜的空气从裂口里透过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刚要探头去看。
“啊!”刚刚那柔和的女声立刻转为尖锐的叫声,我立刻感觉自己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嗖的一下凌空飞了出去。
嗷嗷嗷……这感觉相当的飘渺,我哆嗦着爪子抱住自己的尾巴,鼓起勇气一瞄外间,只见到一道金光对着自己直直的射了过来,我立刻吓得一缩脑袋,果断的闭上了眼睛。
“咦,是什么东西!”
我听见那裂口处传来淅淅沥沥的抓挠声,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一双爪子死命的抱住自己的尾巴,恨不得将脸都藏进尾翼里去。
“母后,你看!”那声音惊喜交加,似乎有一双大大的手将我从白色圆罩里托了出来,我鼓足勇气,哆嗦着一睁眼,立刻丝的一声又给闭上了。
哎哟,这位叫母后的打扮得太金碧辉煌了,头发是典型的一根棒槌状,从上到下,像插糖葫芦一样,插满了精致的珠钗,一张巴掌小脸,在棒槌一般的乌发髻下,紧紧绷着。
“是只独角小龙?”
独角……小龙?!是指我?!我一睁眼,和那位叫母后的怔怔的对上了,她好奇的凑过来,伸出手指来,轻轻摸我的头,刚一碰着我的头,我头上某处嘎达一下断裂开来了。
“啊啊啊……”一根棒槌又一次尖叫了。
我被这高音贝的声音给惊得缩了缩,整个蜷成了一团。
“可怜,两只龙角都断裂了!”捧着我的少年叹息,另一只手捏着刚刚的南珠,我瞄了一眼,果然那里有一小段绿豆大小的红棍儿。
= =,这就是我的角?我去,姐读书少,不要蒙姐,难道那不是头垢或者骨质增生神马滴?!
我默默的伸出爪子,悄悄的朝着自己的头顶摸去,突然一只手指挡住了我的爪子。
“不要碰着伤口,需要先包扎!”手指的主人声音柔了几分,我巴巴的抬起头来看他,这一看,立刻呆住了。这个少年眼熟的很,可是我却像是短少了记忆一般,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嗷嗷嗷……”我一张口,就是嗷嗷的叫,姐引以为傲的普通话居然卡壳了。
“饿了?”那个少年更加温柔的抚摸我,抬头对着惊魂未定的一根棒槌笑:“母后,她似乎饿了!”
一根棒槌抖了一下,一挥那黄灿灿的袖笼,道:“日西,你莫要靠她太近,将她丢在桌上,待你父王回来鉴别了物种再说!南珠里生小龙,毕竟是件蹊跷的事!”
日西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明明就已经在脑海里盘旋了,可是我却又徒劳无力的困惑了。
这么俊朗的小正太,见过一次都不会忘记吧,如果依然记不住,那说明只是我花痴的本能发作了吧?
“可是母后,她小巧又可爱,该是幼龙!”少年恋恋不舍的捧着我,身旁一直未开口的老头,终于一作揖过来取我了。
“七殿下,让老臣来吧,老臣年岁大了,什么妖孽都不怕!”
“嗷嗷嗷!”我瞪起眼睛,朝着那个瘪嘴老头一个劲的嚎叫,顺带带上了点呼声,像只幼犬一样,伸着爪子死命的抱着少年的指头,就是不肯动。
那个少年为难的看我,又抬头看看那位瘪嘴的老头,手送出去半寸,又缩了回来,正在犹豫间,我听见外面的珠帘哗啦啦被撩起的声音。
我抱着那位少年的手指,瞪大眼睛看,那珠帘撩起来以后,缓缓走进来一位身着金色龙袍,头顶珠冠的英俊男子。
屋里的人都齐齐的伏了下去,一根棒槌抚着胸口,急急的朝着来人靠了过去,还没有等来人回过神就娇嗔连连的抱怨道:“你看看,未旦送了南珠来,结果南珠里孵出了一只小龙,我疑她是妖孽,但又恐她是祥兆,怎么也不敢妄自做决断!”
来人拍拍一根棒槌,松开她的肩臂,朝着日西走来。
我抱着日西的手指,嗷嗷又弱弱的叫了两声,日西手指动了动,却微微的抬起手臂,让来人仔细的打量我。
那个男人伸出手指来,指尖蕴出柔和的白晕,暖洋洋的照在我的身上,我扭了扭身子,觉得舒服极了,一张嘴,兴奋异常的清脆的叫了一声:“父王!”
“……”我被自己囧住了,其实我是极度舒坦了,被这哥们的光晕照耀得遍体舒畅了,很想爆句粗口表达自己开心的心情,一张口的FUCK,生生被我掰成了父王……
那男人立刻愣住了,尔后突然笑了起来,扭过脸去对着一根棒槌道:“也不知是龙是蛟,可是绝对不是什么妖孽,她有我龙族的筋血,你听,她叫我父王!”
“……”我的脸一定是红里透黑,这种便宜老爹,谁特么的稀罕~!
一根棒槌犹豫了一会儿,也扭了过来,远远的看我,为了求得生存,姐拼了老命极力表达出自己可爱无邪的一面,尾巴卷了松,松了卷,小爪子捧着自己的脸,眼睛眨巴又眨巴,╮(╯▽╰)╭,哎哟,真是活泼又可爱。
或许我高难度的卷尾巴取悦了一根棒槌,她犹犹豫豫的靠了过来,伸出手指抖抖的摸了摸我,见我身上再没有什么断裂之处,终于放下心来,抿嘴笑了笑,柔声道:“真是个可爱的龙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