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2 / 2)

笼中月 岛頔 1058 字 1个月前

这一声‘阿嫂’叫得好熟练,桌上其余三人都朝她望去。

黄鹦一怔,不介意被人打量,将鸟笼交给侍应打扮的男人,走到了牌桌旁边。

陈宗月伸臂牵她坐在自己身旁,为桌上的人介绍,“黄鹦。”再一一比着桌上的人,对她说,“罗叔、锺叔、何世庭。”

罗叔是个面颊瘦削,头发一根不剩,穿西装打领结,长相极为精明的老人。他明里是打趣地说道,“前两日听人话陈生要结婚啦,我还当是狗仔乱写,怎是真有个未来‘陈太’?”

陈宗月笑着不语,等同默认,以至接下来这一桌牌打得各怀心思。

陈先生没有培养接班人,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一儿半女,死后财产都不知写谁名,估计统统捐给慈善机构,到时候陈宗月持有股份被稀释,其他股东当然高高兴兴,儿孙都能推出来给他送终,哭到断肠。眼下出现一个黄鹦,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桌上麻将牌磕磕碰碰,锺叔与何世庭两人抽着烟,侍应生贴墙罚站般低目不言,离得远远。

黄鹦瞄一眼挂上架的鸟笼,倾向男人肩头,小小声说着,“那只鸟儿是怎么来的,自己飞过来的?”

陈宗月听到她说的,假笑都变真,低声回答道,“老文话它绝食,没办法,托人带来了。”

黄鹦微微诧异,好一会儿才说,“……倒是跟我很像。”

“嗯?”陈宗月扭头瞧她。

黄鹦捏起一粒车厘子的梗,没来得及放进嘴裏,先帮他解答困惑,“如果你丢下我走了,我也会闹绝食。”

陈先生稍愣,她已往唇中塞进艳红如血的车厘子,梗一拔,竟然觉得太甜,吐出核儿来,叫侍应榨一杯柠檬汁,还要少放糖。

这时,何世庭叼着烟一边码牌,一边说道,“啊,见到阿嫂你,我就想起那个田宝荣,他请我去他公司考量、参观,我就挑了几盒未发行的录像带!”

他把烟一摘,翻身从后面的圆桌下取出什么东西,回身展示给众人几盒三|级|片。

陈宗月瞥他一眼,若无其事地摸牌。

黄鹦有点呆住,嘴裏惯性运动,重重咬了下车厘子核儿,酸到牙龈。

锺叔笑出声,“何生你一表人才,点想不开要做咸湿仔?”

何世庭将录像带随便搁在边上,脸上一副‘此言差矣’的表情,然后说着,“咸湿,是一种文化,一种传统,不讲骨场、马栏、芬兰浴啦,你睇油尖旺那些酒吧,哇,夜夜爆场,我从兴泰开赌场做咸湿生意这件事情上……”

锺叔打断他说着,“你不要跟我提兴泰,提到我就头上冒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