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抱住耳朵尖叫,“啊——”
随即剁菜声停下,传出静怡妈妈的声音,“叫什么叫!一下午了你作业写完了吗?!”
静怡只得气鼓鼓地握住笔,继续苦战作业。
静怡妈妈往门外张望,又说道,“今晚我包了云吞,你留下来吃饭吧?”
显然是问黄鹦,所以她扭过身子,对门里喊道,“好呀。”
静怡瞥着她,“你真不客气。”
黄鹦伸去掐她的脸蛋,“你还吃着我的蛋挞呢!”
虾仁云吞出锅,白瓷碗边缺了个口,汤面上浮着韭黄。黄鹦与静怡爸妈一起,围坐在灯下吃着,云吞肉馅饱满,卷心菜鲜甜,加了马蹄碎,有点脆脆的口感。
头回尝到静怡妈妈的手艺,黄鹦不免称赞一番,静怡和她爸爸不像黄鹦没见过‘世面’,一个边吃边默背英文单词;一个面对电视机,点评一下时事热点。
此时的新闻正播着,由丽华集团委派进立法会的亲信,基本锁定上海籍人李君粲,但李君粲也不是省油灯,除了光喊着自己清清白白之外,还付诸行动地将污蔑他的人告上法庭。
当晚,黄鹦第一次躺在这间屋子的床上,做了一场梦。
当它是梦,因为他仅逗留一晚。
整间屋子就只有外头一架空调,是关起卧室的门忍受闷热但有安全感,还是开着门让冷气进来之间,黄鹦选择了后者,这么睡了几天也习惯了。
。
凌晨左右入眠睡意很浅,一阵咯吱咯吱地慢慢响,惊醒了她,无需辨认就是最外面的伸缩门,然后是木板门开锁的声,有人进屋了!
这个瞬间,黄鹦以为是家里进贼,忏悔自己这几日过分招摇,准备先把卧室门关上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漆黑的门外。
光凭身形就能认出他,黄鹦松一口气,“吓死我了……”接着又朝他伸出胳膊,让他快一点抱住自己散发着沐浴露香气的柔软身体。
空调冷气吹着百叶窗前的纱巾,他揽着她侧卧在床,下巴在她头顶压着,轻轻拍她的背要哄她入睡。黄鹦便感觉有东西硌着她,把手别到后面,帮他摘了挂在腕上的串珠,也就顺便扔下,哒一声掉在凉席上
“你就这样来了,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不过来瞧瞧你,我实在不放心。”陈宗月的声音时隔多日未闻,沉沉醇厚,听得她通体舒畅,脚心还蹭了蹭他的腿。
男人略带粗粝的手伸到她绵衫底下,摸到她的小腹,呼吸都好似深叹,也不开口责怪她的任性。
黄鹦把他的大手捞出,放回自己腰上,再重新抱住他、贴着他,闭上眼睛,“我给你买了只劳力士,几乎花光了身上的钱,还差点让我弄丢了。”
跌入真正的睡梦之前,她喃喃说着,“……藏在我的包里,你记得带走。”
天亮的时候,隔壁人声大作,黄鹦扯起被子掩过头,翻个身不打算起床,手臂压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捡出来一串沉香珠。照早晨惯例发呆几秒钟,随后她撑开五指,将这一串沉香珠滑进自己腕上,有点大了。
兴冲冲掀被下床跑去翻了翻包,黄鹦就挑起眉,不仅劳力士表不见,还多出一沓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