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妾身就是池轻(1 / 1)

出声之人是庄妃。是走在比较后面的庄妃。只见她手中扬着一个木雕,朝池轻。熟悉的并蒂莲的造型入眼,郁墨夜瞳孔一敛。第一次反应,她转眸看向帝王,却不想正撞上帝王也第一反应朝她看过来的视线。他们就这样在人群中两两相望。他似深凝进她的眼底,她也想努力看懂他的神情。他为何会看她?正常反应难道不应该是看向自己身侧的那个叫池轻的女人吗?为何是她?因为她是除了他自己以外,唯一知情的人吗?就在她在那里纷乱地想着,庄妃的声音又再度响了起来:“我是在地上捡的,难道不是妹妹的?”大概是见池轻半响没有反应,庄妃才这样说。郁墨夜这时才想起看向帝王身边的女人。见她美眸中掠过懵怔,虽稍纵即逝,但是郁墨夜还是捕捉到了。她也在心里确定了一个认知。此池轻非彼池轻。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见池轻眉眼一弯,红唇启动,作势就要朝庄妃伸出手,郁墨夜连忙抢在了她的前面。“木雕是本王的。”众人一怔,包括池轻。郁墨夜瞥了池轻一眼,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想看池轻边上的男人。见男人亦看着她,微扬的凤目凝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深意。“四王爷的?”庄妃非常意外,又垂目看了看手中木雕。郁墨夜知道她意外什么,又垂目看什么,所以,连忙接着道:“嗯,是本王的,庄妃娘娘可是因为看到木雕底下刻的池轻二字,所以才以为是这位姑娘掉的?”郁墨夜边说,边扬袖指了指池轻的方向。庄妃点头,“的确如此。只是,王爷怎么会……”庄妃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带出来的意思却很明显。她怎么会有刻着池轻名字的木雕是吗?这句话就不免会让人往深了去想。想她跟此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叫池轻的女子自是也懂,微微变了脸色,正欲开口解释,却是再度被郁墨夜说在了前面。“哦,此池轻非彼池轻。”郁墨夜边说,边不动声色地碰了碰身边顾词初的胳膊。顾词初反应快得惊人:“妾身就是池轻!”众人错愕。什么情况?全部朝她们看了过来。郁墨夜连忙解释道:“池轻是王妃的小名。”“嗯,”顾词初也跟着配合:“是的,当时,母亲生下妾身不久,父亲就去世了,母亲为了表示自己对父亲的深情,就给妾身取了这个小名,在岳国的方言里,‘池轻’跟‘痴情’一模一样的发音。”众人恍悟,原来如此。郁墨夜在心里默默地给顾词初竖起了大拇指。这谎撒得简直天衣无缝。“这木雕是王爷送给妾身的,妾身一直随身携带,方才可能不小心掉了。”顾词初又补充了一句。庄妃见那个叫池轻的女子也未表示任何异议,显然不是木雕的主人,便将木雕递给了顾词初。“多谢庄妃娘娘!”郁墨夜跟顾词初双双颔首谢恩。太后、帝王、皇后、池轻离开,众人也作鸟兽散。郁墨夜跟顾词初也随众人一起出了长乐宫。走到无人的地方,顾词初将木雕自袖中掏出,递给她。“当真是王爷的东西吗?”“不是。”郁墨夜接过,拢进袖中。“王爷如此处心积虑,想必对王爷来说,很重要。”“是一个朋友的,对他来说,才是很重要,只是方才那样的情况下,他不便出面,所以我就帮他了。”顾词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概是见她也未道对方名字,想她定是有心不说,所以,也未追问她朋友是谁。“以后王爷要我配合做戏,事先给点暗示,不然,一碰我,我就要上场,打草稿的时间都没有,那一刻我几乎脑中空白。”“没有啊,你方才表现得很好,我们姐妹同心,其利断金!”郁墨夜笑。顾词初怔了怔,然后也笑:“对,对,姐妹同心,其利断金。”******让顾词初先回府,她一人去了龙吟宫。既然木雕如此不离身,她还是先还给他好。王德站在龙吟宫门口,她本打算直接进去,王德微微拦了拦她:“池轻姑娘在。”她便脚步滞住。内殿的门没有关。站在外殿的门口,都能看到内殿窗边的那两抹身影。女子背靠在窗沿上。男人高大的身形笼着她,将她堵在自己的胸膛和窗沿之间。似是在深情对望,两人的脸近在方寸,似乎下一瞬,只要男人一低头,就能吻上女子的唇。郁墨夜心口一痛,扭过头。做这种事就不知道将内殿的门关上?她想着,那日清晨在萧震的房里,她跟萧震就是这样一个姿势。只是这样一个姿势,并未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而他,却是让她付出了代价。那么,现在他呢?他跟另外一个女人这样,她又能做什么?她似乎什么都不能做。除了眼睁睁,便是默然离开。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脸色微白地拾阶而下,她忽然瞳孔一敛。凭什么?她蓦地转身,又往回走。无视王德一脸的诧异,还未等他反应,她已经越过他的身边,径直朝里厢走。大步流星,直直入了内殿。内殿里,男人正欲低头。“皇兄!”她就喊出了口。男人女人都朝她看过来。见到是她,男人直起腰身,放开女子。女子微微羞红着脸。郁墨夜看也不看她,只盯着男人:“我找皇兄有要事。”男人默了一瞬,转眸看向女子,大手轻拍上对方的肩:“你先回去,朕今夜会去秋实宫看你。”“好。”女子乖巧地点头,并朝他福了福身子,又朝郁墨夜颔了颔首。郁墨夜无视。女子有些尴尬,也有些莫名,又看了看帝王,见帝王目光温润,示意她走,她才璀然一笑,退了出去。见男人一直目送着女子离开,郁墨夜紧紧抿起了唇,直到听到王德声音传来:“恭送池轻姑娘。”男人才凤眸轻眯,目光缓缓收回,瞥向郁墨夜,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生气了?”“不敢!”说完,郁墨夜就后悔了。怎么就回这两个字?应该回“没有”,或者“怎么可能”。因为她没有生气的立场。她的立场在哪里?她又不是他的谁?“我只是过来将皇兄的心爱之物还给皇兄,免得我一不小心弄掉了或者弄坏了,难逃死罪。”郁墨夜一边说,一边将木雕从袖中掏出。也就是这时,她才惊讶地发现,木雕完好无损,竟然没有丝毫摔断裂过的痕迹。她清楚地记得,在陈落儿家的院子里,木雕摔成两半过一次。后来在宫里的练马场,也摔成两半过一次。就算修补沾上,也应该有些痕迹吧?这是哪个大师修的?如此厉害。就在她惊叹之时,手中蓦地一轻,男人将木雕接了过去。然后问她:“还有事吗?”郁墨夜怔了怔。这是下逐客令吗?“没有。”没好气地道出两字,她猛地转身。幅度之大,差点撞上边上的暖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当即就扬起一脚,将暖炉踢飞。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暖炉里的炭火滚了一地,炭灰纷扬弥漫。她也未理会,在一片灰雾中,径直头也不回地出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