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社由于急速发展,工作人员虽然没有再增加,但内部也特意装修了一番,桌子椅子都买了不少上好的货色,都是清一色的檀木什么的高档木材往屋里搬。就连余良他此刻也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偶尔回来歇息的时候,他就躺在太师椅上,两脚高高架在桌子上,再哼上一段双节棍。这歌从余文那里学来的,感觉还不错,只是学起来不太容易。这天,强龙按照之前的预约准时来到了杂志社。余良摆了摆手示意强龙随意坐,可强龙哪里敢坐啊,唯唯诺诺站在一旁就开始说起监视的情况来。“余良大人,那个蔡灵宇和刘海庆两人……似乎都有些不太正常。”强龙刚说上话,余良便从太师椅上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紧皱着眉头,“你说什么?”“我……我……我说您要让我们监视的两人都不正常。”幸好发现的早,余良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房间里踱起步子来,直把强龙绕的有些晕头转向却又不敢发声。“你且说来,怎么个不正常?”“蔡灵宇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强龙整理了思绪缓缓道来。蔡灵宇原本是个什么人?嚣张跋扈,仗着自家有钱有势,还有一身不俗的功夫,青城里熟悉他的人可不少,尤其是一些读书人对他恨之入骨。可最近蔡灵宇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青楼里,酒楼上通通不见他挥洒千金的身影,一些人还真以为蔡灵宇是不是得了重疾或是死了?但强龙这边的眼目得知蔡灵宇并没死,活得好好的,每日里至少要吃二十个鸡蛋外加五斤以上的牛肉。吃这么多,不会撑死?那是因为他消耗极大,蔡灵宇每日里除了练拳打拳外,几乎就只剩下吃饭睡觉了。这便是从强龙口中说出的信息,虽然只是短短一日,但是得到的情报量并不小,余良听完这个就直接从兜里摸出了一两碎银子。“你是说蔡灵宇从一个纨绔子弟突然变成了刻苦练武的苦修者?”“恩,据说他刻苦练武是为了要打败余……余总编。”强龙也是个聪明人,他也知道这家杂志社本就是余文开办的,而余良本就是在余文手下办事。他猜测,可能余良这个名字都是余总编赐予的。所以说到余总编的时候,强龙是有些惧怕的。“我也不瞒你,我要求你做的事本就是与我老板相关的,也就是余总编的意思。关于这些你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可别告诉任何人。好了,说说刘海庆的情况吧,他为何不正常了?”“刘海庆之前也是个活跃的人,现在变得很是低调了,前一段时间他从未走出过泗阳帮管辖区域,而且据说晚上都不肯出去喝酒了。要知道若是以往的刘海庆他每日里都要东走西走的……”刘海庆的不正常在于他被余文找上门过一次,被打怕了,所以不敢走出泗阳帮的范围,至于晚上就更不敢出门了,无论是谁敲门他也不会再开了,吃一堑长一智啊。“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发现吗?”余良想着刘海庆这一番举动像是躲避着什么一样,同样也像是在暗中积蓄力量来对付老板。“我之前是不认识那刘海庆的,不过十八街有位兄弟很熟悉刘海庆,这事就是他反馈过来的信息,至于刘海庆为何会这样,我问过那位兄弟,他说是刘海庆被莫名袭击过一次,就连他最好的狗腿子也在那次袭击中死亡了,所以胆子就变小了,做事也谨慎了许多。”“做的很好!”余良再次丢出一两碎银,“那些在前线的兄弟也别冷落了,给点补助。好了,你回去吧。”强龙接过银子,再次向余良拜了两拜,退出了杂志社后,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忙捂住嘴巴大笑了起来,他还是怕这笑声传到了余良的耳中。这到底是什么差事啊?打赏银子就如同打赏白开水一样,碎银子就随便丢的?才说了这么点话就又领到了二两银子。终于离杂志社远了,走过了两条街后强龙才敢哼起小调来,他一边唱着一边走,前进的方向位置正是馨苑。“圆圆妹妹,哥哥来啦,嘿嘿……”创新作坊才刚刚建立,余良白天在外已经忙了一天了,到了晚上听完强龙的汇报后,忧心忡忡起来,他在斟酌此事该不该立刻告诉老板?“这事必须现在告诉老板。”余文坐在办公室内,正在创作新的小说,当然,还是从《聊斋志异》里面选取了一篇,按照惯例,余文双手合十,心中默默为蒲松龄虔诚祈祷了一番。“蒲爷爷,对不住了,祝您在未来的世界里身体健康……”这一次同前面两次的“抄袭”相比,余文倒是心安理得了不少,或许是这种事做得多了也就麻木了。余良这时敲门进来了,余文一见这少年如同被人打过一顿的神情,关心问了句:“小良啊,有什么事?”“老板,有重要的情报得告诉你……”余良一五一十将整个事情说了出来,期间因为口干喝了好几口茶,从前几天前往东区十八街开始到今日强龙来报告,事无巨细通通说了一遍。余文放下了铅笔,食指不断敲打着桌面,时而摸一摸光洁的下巴,若非今日余良提起这事,他还真的对于刘海庆的印象淡化了,哪怕是蔡家他也没放入多少心思。李家的萌荫虽然有用,也确实让蔡家不敢有明显的行为,但李家毕竟是别人家,不可能作为一辈子的靠山!再说了蔡家若是硬着来,李家还真不一定愿意来保自己,毕竟自己的价值还不至于让李家能公开对付蔡家。“这些信息的准确性有保障吗?”余文对于刘海庆的反常是觉得合理的,但是蔡灵宇这个花花公子的行为实在让人费解,难以设想。“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出入,那群流浪儿做其他的事情不靠谱,但是调查别人行为这事只有他们做的最好,最自然,也最准确。因为没人会刻意去注意那群流浪儿是不是有问题?”余良他以前是流浪儿出身,别人的眼神每次看向自己总是怜悯和不屑的,基本上不会有怀疑的眼光,这点他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