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谋夺天下(1 / 2)

乱世猎人 龙人 5758 字 1个月前

葛荣神秘一笑,毫不掩饰地道:“若说财力、物力,我葛家庄虽然富有,但是与朝廷相比,仍有很大的差距。若是几件棉衣就能够吸引更多的人来投军,我看我们根本不用打了。因为,天下所有想参军的人,肯定全都为朝中效命了,他们定比我们的棉衣更多。”

薛三和游四想了想,道:“我们还是想不出要这么多棉衣究竟有什么用途。”

“好了,这个待一会儿再说吧,还是说一说我们必须解决的几个问题吧。刚才只说了一个怎样让将士过冬的问题,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你们就没想到吗?”葛荣道。

“对,我们所需要解决的问题的确很多,我们必须尽快打开通到海边的道路,以保证让南朝的战备及时送到,并得以保全。”薛三附声道。

“这是一个问题,所以目前我们的主要攻击力不是南下,而是东夺,这个是战略上必须做到的,只有一边是无尽的大海,我们才可以取得无尽的资源,也可以减少许多后顾之忧。使我们这一面的压力大减,就要少费许多心神与精力。”葛荣肯定地道。

“说到后顾之忧,我看杜洛周仍是一个隐患。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们仍没有正面冲突,可因为许多利害关系,使得我们不能不作一个正面交手,这是迟早的问题。而杜洛周比官兵更可怕的却是,他们知道我们与突厥人的交易,也就很容易卡断我们这条通向北方的道路。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么我们损失的就是一种难以想象的财富。杜洛周是一个极富野心之人,他要南下,而我们就成了他的障碍,对我们出手只是迟早的问题。”游四微微有些担心地道。

“对,阿四说得很对,庄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看我们不能将先机让给杜洛周,那样对我们绝没有什么好处。”薛三附和道。

葛荣的神色显得极为平静,微微笑了笑道:“今日,我就是要告诉你们这件事。”

“庄主英明,原来早就想到了这件事。”游四和薛三同时恭敬地道。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们,这也是我二十年来的一个最大伏笔。你们知道葛家十杰中的老大是谁吗?”葛荣吸了口气深沉地道。

游四和薛三相视望了一眼,茫然地摇了摇头。的确,那一直是一个谜一般的人物,在所有外人的心中,皆以为“十杰”这个行列中的成员都知道得很清楚。其实一直以来,十杰中的大杰一直都是一个谜。就是游四与薛三这等深得葛荣信任之人,也无法知道大杰究竟是谁。此刻葛荣提起,让两人心中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杜洛周就是十杰中的杜大,早在很多年前,我就知道破六韩拔陵这个人的存在,而且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野心十足。于是我就派杜大去了北方,他是个极为优秀的人才。所以,我让他去北方给我打下一片天空来,而我则负责南方之事。他并不是我训练出来的人,因为在二十年前,他就已是北方一个了不起的好手,只是后来投入我的门下,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非常不错。后来,破六韩拔陵起义,他入军也是我的布局,而破六韩拔陵却始终蒙在鼓中,真是可怜又可笑。风儿为我出的那个点子,为我设下的那个计划的确很妙,再加上杜洛周又有心促成这种局面,阿那壤才会如此快就接受了朝廷的借兵之议。而后来,杜洛周出兵塞北也是我加入风儿计划中的一步,有了风儿的计划,又有了杜洛周的出手,这一切的确很顺手顺心,几乎没有什么意外。直到后来,杜洛周起兵上谷,仍在我的计划之中,可是其后石离、穴城、斛盐三地驻兵响应,合众二万,归于杜洛周旗下之后,又有幽、定两州列入旗下,杜洛周却心生自立,再也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甚至想杀死我,只是他知道自己仍没有那个能力,才不得不对我表面上礼敬有加,可是他羽翼已丰,的确不会对我有太多的顾忌。近来,应该是他向我开刀的时候了。”葛荣很平静地吸了口气,眼中神光暴闪。

游四和薛三不由得大为愕然,哪想到杜洛周竟是十杰老大,而且破六韩拔陵一直都在葛荣的算计之中,至死都无法明白其中的真相,倒是可悲。两人的心中也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眼前的葛荣似乎更深邃得让人难测,心思之深沉实非常人所能及的,让人心寒。但对于游四与薛三来说,他们内心深处虽然有些敬惧,可更为欢喜,为葛荣的智谋而欢喜,谁都想跟随一个明主,而这个人必须有大智大慧,且心地宽和,而葛荣此刻表现出来的智慧和他平日的性情,使得深深明白他的游四与薛三斗志更加高昂。

“你们是不是感到很惊讶?”葛荣笑问道。

“的确有些惊讶,实在没想到杜洛周也是我们中的一员。那庄主现在准备与他动手吗?”薛三并不否认地道。

“交手是一定的,但我不想让渔翁得利。因此,我们进行的是没有大场面的战争。”葛荣出言道。

“那我派人去暗杀他。”薛三沉声道。

“他不是一般人,他的个性和心机我很明白,想暗杀他比暗杀破六韩拔陵更难。”葛荣深沉地道。

“对了,庄主还记不记得高欢这个人?”游四突然插口问道。

“高欢?”葛荣想了想反问道。

“不错,高欢和尉景。”游四重复道。

“我记得,在大柳塔之行中有这么一号人,他们还是风儿的好朋友,是速攻营中的人物。看他们的才智,应该还是个人物。”葛荣淡淡地道。

“这两个人并没有再留在朝廷的军中,而是反投入了杜洛周的队伍。”游四道。

“哦,他们怎会投入杜洛周的队伍呢?是不是有什么图谋?”葛荣若有所思地道。

“不,他们与尔朱荣之间有怨,所以才会反出尔朱荣的队伍,加入杜洛周的队伍。而这两人是很记恩的人物,因为风少爷曾救过他们两人的性命,又与属下有过一段交往,知道庄主乃是风少爷的师叔,所以,他们愿意为庄主效力,只是我仍未来得及向庄主说明而已。”游四解释道。

“哦,那这样就好办多了。”葛荣喜道。

“只要高欢和尉景两人作内应,以他们的武功和才智,想要刺杀杜洛周并不是一件什么很难的事情。”游四充满信心地道。

“那这件事就交给阿四去办好了,务必要兵不见血为上。但若是需要任何帮助,尽管提出,杜洛周是志在必杀!他对我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了,留下来始终是一只后患无穷的恶虎!”葛荣狠声道。

“可是杜洛周部下仍有很多将领,若是杜洛周一死,他们立刻取而代之,统领剩下的义军,岂不是让我们多了一个死敌吗?”薛三担心地道。

“是呀,三哥担心得没错,若是杜洛周突然死去,而他的部下又没有得到更保险的处理,必会变得更难以控制,这对我们的大局可极为不利。”游四附声道。

“这一点你们不用操心,只要杜洛周一死,其他人就不足为惧,而且其局势我们定能全盘控制!”葛荣极为自信地道。

游四和薛三很明白葛荣的性情,若是没有八成把握,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既然说出了这些话,自然已经有了足够的安排,他们也不会再多问什么。

“对了,庄主,我看鲜于修礼也是个危险人物,最近他的活动极为频繁,主要是拉拢破六韩拔陵的旧部,我看他也大有可能会揭竿而起,而他所处的地方却与我们不远,若真揭竿起义的话,对我们恐怕也会极为不利,说不定成了另一个杜洛周也不为奇。”薛三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道。

“那就让我派人去干掉他,这样岂不一了百了?省得日后麻烦不断。”游四出言道。

“不,鲜于修礼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我们要杀他自是易如翻掌,可这样定会激怒许多破六韩拔陵的旧部,更会影响我在江湖中的声誉和地位。若是在我没有起事之前杀了他,绝对没有人会说什么,但此一时彼一时,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不仅不能够杀他,而且还要小心地保护他。”葛荣神秘地一笑道。

“保护他?”游四和薛三不由得相顾愕然。

“不错,我们不仅仅要保护他,还要助他成事。”葛荣肯定而坚决地道。

游四和薛三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葛荣,却不知道该如何发问。不过,他们知道葛荣定会告诉他们,因为他们太了解葛荣了,或许,他们对葛荣根本就是全不了解。

“我们要保护他,助他成事,但却不能让他知道。”葛荣又道。

游四和薛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得问道:“庄主想用他来对付杜洛周的人马?”

“错!我想他成事之时,杜洛周应该已不在这个世上了,用他对付杜洛周之说,全不在理,也不是好办法,那样只会让朝廷捡个便宜。这种傻事,我们绝不能干!”葛荣道。

“属下不明白这之中究竟有何玄机?”游四和薛三都有些迷茫地道。

葛荣微微得意地一笑,道:“其实这之中道理很简单,我们的大军对他所在的地方及他周围的几个城池不加攻击,给鲜于修礼发展的空间,我们助他成事只是一种手段,他一旦成事,定要先对我们未曾攻下的城池进行攻击,而当他将这些城池攻完之后,那他的价值就利用完了,也即是他丧命之时。若那时我们能顺理成章地将他的部下接管过来,这是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呢?”

游四和薛三不由得恍然大悟,欢声道:“好计划,通过他,自可以更大地潜挖破六韩拔陵的起义队伍中降军的力量,也更大范围地招来兵马。只要能顺理成章地接手他的起义队伍,那我们的力量的确会大增。”

“但这个布局必须小心,我不想养出一只真正的猛虎来。”葛荣肃然道。

蔡伤没有死,石泰斗背叛的消息传到南朝,祝仙梅和韦睿差点气得疯了过去。一直都是他们在算计别人,却想不到如今竟被别人耍了这么一回,真想立刻赶到北魏将石泰斗碎尸万断!

只可惜,蔡伤连影子都没见到一个,洛阳城内,他就像是几颗小水珠一般被蒸发掉了。更糟糕的却是洛阳唯一与蔡伤有联系的胡府,竟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踪影全无,这更为洛阳城增添了几许神秘莫测的气氛。明白人眼里,自然会猜到胡府的失踪与洛阳城中的惨案有关,否则的话,胡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递交辞呈,胡府之人的失踪与惨案会如此巧合。

胡府撤出洛阳,竟是在宫廷高手的眼皮底下进行的。朝中的监视似乎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甚至还不知道胡孟究竟是从哪条路撤走的。

魔门之举似乎是招招失算,招招受制,就连一向镇定如恒的金蛊神魔也异常心烦恼怒,铁异游竟让绝情受伤而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让人头大的却是,消失于江湖多年的华阴双虎重出江湖,那曾有蔡府智囊之称的石中天也在这一刻出现于江湖。有如此多的高手相助,蔡伤岂不又成了二十年前不可一世的蔡伤了?这种后果谁也难以想象!

今日的蔡伤更可怕,他再不会有任何的顾忌。二十年前的蔡伤还有一个皇上不敢得罪,可今日却不同,若是他决意要对付哪一个人的话,就会毫无顾忌,放手大胆而行,其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而石中天更曾在魔门待了十数年,对于花间宗的一切都几乎了若指掌,有这样一个人相助蔡伤,花间宗还有幸存之理吗?

现在魔门首先要做之事,就是将一些需要转移的目标尽量转移。对于蔡伤,未能让其死去,就得提防他疯狂的报复,这是一种必须的措施。令祝仙梅诸人最担心的,仍是蔡伤根植于南朝的力量,若是假太后被蔡伤所杀,抑或是解药无法研制出来,他们则会满盘皆输,这对于南朝的魔门势力打击之大,则是难以想象的。

金蛊神魔此刻竟有一种极深的自豪感,因为他知道,南朝魔门的力量至少有一半要靠他去挣回,这解药的研制尤为重要,是以这段日子,祝仙梅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倒也让他快活如神仙。但他也明白,南朝魔门的成败与他的成败关系也极大,他不能不去尽力,值得庆幸的是,他竟在五天之中将那颗解药的药性尽数化验出来,虽然仍不能完全制出解药,但配出压制毒性的药物也不是一件难事。这倒让祝仙梅和假太后放心了不少,至少知道生死并不是不可逆转的。

金蛊神魔心下也不由得骇然,因为他从来都未曾用过如此长的时间才明白其药性。能够炼出此种毒药的人,恐怕已达到陶弘景那种级别了,否则绝对无法达到这种效果。虽然测出了药性,但金蛊神魔暗地里仍不得不叫声好险,想到这个制毒的高人,不由得想起天外有天之说。当初他曾夸下海口,声称定能解开天下一切有关“毒”的东西,而眼下差一点就无法破解,虽然测出了解药的药性,但若要配制却又有许多麻烦了,药物的用量绝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哪怕一钱都不行,这的确是一件让金蛊神魔头大的事情。而且,即使能够按照药理配出解药,也只能够管用三个月,而三个月后又怎么办呢?不能断根的解药,毕竟还不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不过,祝仙梅对此也极为满意,金蛊神魔对毒物的认为毕竟没有让她失望。

昌义之和韦睿极忙,刘家准备将女儿南嫁,甚至已定好了日子,在过年之前要嫁入萧家。而眼下已是十月,离过年只不过很短的时间,从北朝至南朝,这数千里的路程,单说赶路就要近月,因此,刘家嫁女已是迫在眉睫了。这之中的一切都得尽快安排,因此,蔡伤的事,他们根本就顾不上。

刘家嫁女,应该算是一件极大的事,可是,这一切似乎都在暗中举行,没有请宾客,没有过多的烟花爆竹,甚至连广灵城中之人都不知道刘家是在嫁女。

那一天,从刘府之中行出一列商队,长长的商队竟有数百米长,光马车就有近十辆,另外是一箱箱的货物,也用马车拖着,只是全都用毛毡盖了起来,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什么。

这样一条商队,近十年来都很少见到,但广灵刘府,乃是四大家族之一,拥有这样的商队,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随着商队而行的,更有数百官兵,马上马下,行色极为壮观。

尔朱荣最近的心情极坏,那是因为尔朱追命丢了一件东西,追命却追不回自己的命,万俟丑奴竟偷走了尔朱追命的脑袋,这的确是让尔朱家族大为震怒的事情。

尔朱追命被列入尔朱家族四大高手之一,其武功绝对不是普通人物可以想象的,只是这次在重伤未愈之下被人取走了脑袋,与刘家不无关系,但却没办法怪罪刘家,刘家的牺牲也已经够大的了。为了对付南朝,刘文才连最锺爱的女儿也送了出去,尔朱荣还怎能怪他呢?在这段日子中,先是尔朱推浪之死,再是尔朱追命与他身边的几个高手之死,弄得整个尔朱家族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葛荣借粮五千担给万俟丑奴,这本来倒是一个最好向万俟丑奴报复的机会,但却坠入了葛荣与万俟丑奴合布的一个陷阱之中,弄得损兵折将,铩羽而归。结果,粮草依然很安全地送到西部起义军的手中,这的确够让人泄气的了,可是这也是徒呼奈何之事。因此,尔朱荣近来的心情极为不好,而朝中对他的事情也是不冷不热,近来太后对尔朱家族更是什么都不热心,没有太后的支持,一切事情都变得棘手起来。

蔡伤的伤势好转极快,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体内的真气起着微妙作用,更是因为他的心情极好极好。这段日子以来,蔡泰斗与蔡念伤全都守候在他的身边,更有颜礼敬诸人的细心照顾,使得他伤势好转得异常快速,就是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却是他十数年来最开心的一段日子。唯一的心事,就是蔡风!

蔡风没有死,对于他来说却是极大的振奋。可是蔡风却成了一个失去了记忆的毒人,成了别人的杀人工具,却让他大伤脑筋。但只要人没有死,这一切就会有希望。

以蔡风眼下的武功和功力,即使是蔡伤在斗志和体力最旺盛之时,也不一定就能胜过他,最后的结局必定是两败俱伤,那对于他们父子两人来说,岂不是太过于残忍了?

从三子的口中得知,天下间唯有陶弘景可以解开毒人的禁锢,找到陶弘景出手,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怎样将蔡风送至南朝呢?怎样让蔡风好好地合作却成了所有问题中最难的。因为天下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擒住蔡风,即使以多为胜,其结局仍然会是令人难料的。蔡风有足够的能力逃走,而且找到蔡风的下落也是一个问题。

铁异游和了愿大师向蔡伤谈到圣舍利的问题,蔡伤才记起了愿大师那神秘莫测的乐音,心中又充满了希望和斗志。

“大师那日所奏的乐音,似乎是我佛门中的一门极为高深的武学,却不知道大师可否再助我抓回逆子呢?”蔡伤开门见山地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能拯救一条生命脱离苦海,乃是我分内之事,蔡施主何必客气?”了愿大师神情极为安详地道。

“那蔡伤就在这裏先谢过大师了。”蔡伤客气地道。

“你我先祖同为净土信仰之辈,源出一门,不必如此见外。”了愿大师恬静地笑道。

“大师有所不知,我师祖虽出于净土宗,但却将我师父逐出门墙,我师尊虽然后来皈依佛门,却也不能算是净土弟子,因此,我也不能算是净土宗人。是以,我现在归还俗家,若在礼节之上有错漏之处,还请大师勿怪。”蔡伤极为平静地道,神色间也极为安详。

“哦,原来是这样,令师烦难大师确是世间奇人,居然能荣登天禄,成就直追祖师爷慧远,实为我辈中人之楷模,若是早将这颗圣舍利交给他,相信眼下定不会是这个局面。唉,老衲来迟了。”了愿大师感慨地道。

“因果循环,早有定数,大师何用感慨?悟通天道固然是好,而这颗圣舍利或许另有有缘之人也说不定呢!”蔡伤出言道。

“老衲入相了。”了愿大师双掌合十闭眸道。

“大师的确着相了。世俗万物皆魔障,入眼即为定,圣舍利也为物。要悟通舍利,就必须先忘记舍利,万物皆空,舍利亦如此。若大师老记着它是先人的圣物,那么大师定会着相,着相则万魔生,因此,永远也无法悟通舍利之精义。”蔡伤淡淡地道。

“老衲受教了,真是惭愧,老衲妄参数十年的佛学,竟仍无法悟通这个道理。老衲一直在塞外苦思,难怪会退为无知。”了愿大师真诚地道。

“佛有入世之佛,有出世之佛。入世之佛,乃以佛心照万物,以心度世人,入世而忘己,再自乱世之中找到心中一点清明。自一点清明中修明灵台,以灵台反映世俗尘世。是以,入世之佛,可体万物之疾苦,可度众生于极乐,可化浅薄而入高雅。入世之佛要心存万物,又不以万物视之。这就是祖师慧远法师的真实写照,入世之佛所需的不仅仅是超凡的智慧,悲天悯人的善心,更多的却是一种百折不挠的勇气和毅力。而大师虽有悲天悯人的善心,却少了那种超凡的慧根。这舍利乃是入世之物,大师却以出世之法修习参悟,自然是不得其法,众魔乱生。甚至使大师本就具备的慧根大受损伤。因此,我劝大师不要再去考虑圣舍利的问题,那只会使大师坠入魔道。”蔡伤认真地道,那望着了愿大师的眸子这一刻变得无比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