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怒雷的目光与蓝日法王的目光相交,擦起了一溜幽暗的火花。
叔孙怒雷并不认识蓝日法王,蓝日法王也同样不认识叔孙怒雷,但他们却深深感受到了对方存于暗处的澎湃力量,那是不必用任何语音去阐述的力量。
蓝日法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至少眼前之人并不会是一个很差的角色。
“你叫叔孙怒雷?”蓝日法王记下了刚才五台老人所呼出的名字。
“不错,我叫叔孙怒雷。”叔孙怒雷有些机械性地重复着蓝日法王的问话。
“我叫蓝日,今日能目睹中土高手的风貌,也算是不虚此行了。看来,五台山可真是藏龙卧虎之地,竟有如此多的高手。”说到这裏,蓝日法王却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如果四十年前你们就有这般功力该多好!”
“为何要四十年前?”叔孙怒雷有些诧异地问道,他感到眼前这怪异的喇嘛有些捉摸不透。
“因为,如果在四十年前你们就有这般功力,那我也不会寂寞四十载了。”蓝日法王有些感慨地道,同时也略带稍许失望。
叔孙怒雷禁不住笑了笑,道:“那是四十年前你没有见到我。”
蓝日法王也笑了笑,道:“见了你也没用,四十年前你也不会有今日之成就。唉,你为何不早生四十年?”
叔孙怒雷心中暗怒,他立刻知道蓝日之言是说此刻他的成就只有对方四十年前的水准,试问叔孙怒雷怎会服气?不由冷声道:“你何不试试?”
蓝日法王的目光似乎可以洞察一切,淡然道:“我完全可以看穿你,即使你的功力完全恢复也不会是我的对手,何况此刻你只有八成功力,顶多也只能与他战个平局。”说话之间,蓝日法王以手一指坐在地上的五台老人。
叔孙怒雷惊骇不已,蓝日法王竟能够如此清楚地知道他体内功力的深浅,这的确让他吃惊非小。叔孙怒雷也清楚地知道,近一个月以来,他虽然不断调养,其功力却仍未能自混毒之中恢复过来,那种混毒实在极为可怕,几乎让他功力尽废,虽然毒性解了,但仍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方能将功力恢复到最佳状态。此刻叔孙怒雷的功力恢复了八成左右,己经是极快的速度了,却没想到这一切被蓝日法王一眼看穿。
叔孙怒雷实在猜不出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高深莫测。
“你此刻心神己乱,而且内惧滋生,气息难静,更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了!”蓝日法王平静地道,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有着无比的震慑力,似乎有柄巨锤敲击在叔孙怒雷的心头。
叔孙怒雷在气势上立刻大弱,他实在无法使自己的内心平静,面对一个对自己的一切都了若指掌的对手,谁还能够真正地保持平静呢?
蓝日法王笑了,笑意有些傲然和高深莫测,也似是一种胜利者的笑容,为击败一个对手而感到好笑。
叔孙怒雷出手了,出手一击,天地俱惊。
蓝日法王的目光中有一丝讶色,他竟没有看出叔孙怒雷要出手的意图,这是一点失误,同时也告诉了他,他并不是真的完全了解叔孙怒雷,但蓝日法王并不慌,这几十年来,他从来都不曾慌过,这是他心术静修的结果。
叔孙怒雷的掌,如雷神震怒,自有一种霸杀而野性的力量,更带着炽热的气旋。
不,炽热的气旋是来自另一只手掌,那是蓝日法王的手掌!
蓝日法王出掌,抑或不是出掌,而是那只手掌本来就存于虚空,也存在于叔孙怒雷掌势的轨道中间。
叔孙怒雷的掌化为指,在电光石火之间,接触了那只炽热烁人的掌。
“噗……”一声轻微的闷响,叔孙怒雷的脚已经踢了出去,就像是在玩一种很有趣的游戏,又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四处都是一片手脚的影子。
蓝日法王根本就没有移动半分,他那被叔孙怒雷一指击中的手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有些疼痛,但那只是瞬间的感觉。
叔孙怒雷在手指击实之时,脚已踢中了蓝日法王的小腹,立时大喜,功力自脚尖猛撞而出,可是他立刻又变了脸色。
蓝日法王笑了,一丝轻笑,却包涵了极多的傲意和潇洒,他的左手轻拂而出,如抚琴轻奏,更似在水中挽纱。
叔孙怒雷只感到脚下的劲道走空,如同击在一个漩涡之中,根本就丝毫不着力,蓝日法王的小腹似乎根本不存在,那小腹内陷得吓人,几乎与背部的皮肤紧贴,且他的身体似乎抹了一层滑溜至极的油。
“这是什么武功?”叔孙怒雷来不及细想,那如抚琴的手己到了面门,带着一阵暖如春风的气劲,极为舒服,可是叔孙怒雷不敢硬接。
这看似抚琴的手,谁知道他不会成为杀招呢?
其实这答案是肯定的,蓝日法王又不是唱戏的,更不是艺人,是以他不会抚琴,不会挽纱,只会杀人,这只手是杀人的手!
叔孙怒雷仰面,几缕指劲如刀般在他面门拂过,这是在突然之间发生的变化,也是叔孙怒雷反应得快,否则只怕他的头顶要多几个血洞了。
“嘭……”叔孙怒雷全身一震,倒跌而出,蓝日法王的肚皮似乎在刹那之间又充满了气,反弹而出,重重地击在叔孙怒雷的脚上。一股强大至无可抗拒的力量,几乎将叔孙怒雷击得翻几个跟斗。
对于蓝日法王来说,身上的每一部分,都充盈着无穷无尽的杀伤力,包括那张肚皮。
叔孙怒雷倒退五步,上身回仰,再出拳,但蓝日法王的手掌已经铺天盖地般压了过来,他那只手掌几乎比磨盘更大,透着一股炽热得让人无法抗拒的热劲。
“大手印!”叔孙怒雷也认识这密宗的第一武学,忍不住呼出声来,同时身子再退。
“啪……”叔孙怒雷的身子被甩了出去,是蓝日法王的脚尖勾了叔孙怒雷一下的结果。
蓝日法王的脚就像是一根面条,甚至可以拉长,以一种无法理解的角度击出。这才使叔孙怒雷着了道儿,但叔孙怒雷以掌击地,翻身又立了起来,手心却已渗出了冷汗。
“瑜珈神功!”那边解开穴道的凌能丽呼道,她见过达摩使出这般怪招,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完全突破常规,也突破了人体的限制,这才是最为可怕之处。
“女娃还真有些眼力!”蓝日法王说话间,已经出指,此刻正是叔孙怒雷定下身子之时。
蓝日法王根本就不给叔孙怒雷半口喘息的机会。
叔孙怒雷心惊之余,也大为震怒,双臂一提,全身功力尽运于手上,他要与蓝日法王全力一拼,不再与之玩这种变化莫测的游戏,因为蓝日法王的怪招实在太多。
蓝日法王一声怪啸,指收拳出,一切的变化都是那般自然、利落,中间根本就不曾有半点转折。
“轰……”这一次,真的使叔孙怒雷如愿以尝,两人以一力硬碰硬的一击。
叔孙怒雷再退,一退七步,“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有些苍白。
蓝日法王的身子晃了晃,那一拳就定在空中并未曾收回,嘴角边却扬起一丝悠然目得的笑意。
“爷爷!”叔孙凤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即使叔孙怒雷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功力之人,居然能够将他一拳击退七步,併为之喷血。
“我说过,如果是在四十年前,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但四十年后的今天,我依然只能守着孤独和寂寞!”蓝日法王的话有些苍凉,但也可以看出,一个武功攀至极限之人的那种无敌的寂寞。
叔孙怒雷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个涩然的笑容,他这一生的败迹并不少,但那都是数十年前年轻之时的事,却没想到经过这些年的勤修苦练,仍会败得如此之快,真让他有些心灰意冷。
蓝日法王的神情有些失望,对有一个对手的希望再一次破灭而感到失望。
蓝日法王又向阵中行去,他不会放弃找回那个对手的决定,不管对方成魔成佛,他必须在黄海功力散尽之前拔出那两枚金针。
五台老人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骇然,连叔孙怒雷也败在蓝日法王的手中,在场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是蓝日法王的对手了。达摩和忘尘师太此刻的所有身心全都放在圣舍利之上,几乎已经虚脱,更不可能有力气抗拒蓝日法王,此刻圣舍利的佛光越来越强,阵式之内完全是一片祥和的世界,就连黄海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焦味也全都消失。显然圣舍利已经起了极大的变化,要分开它,已是眼前之事,但圣舍利内部到底存在着怎样一个秘密呢?是否真是有关天道的秘密?抑或是其它?
“阻止他,不能让他入阵!”五台老人急呼道,他不仅仅担心蓝日法王拔下黄海百会穴上和百虫窝上的金针,也担心会影响圣舍利的化解,而且更担心阵式一破,圣舍利化开后若再生变故,却没有了保护屏障。
叔孙怒雷并不知道蓝日法王是要拔下黄海身上的金针,他只当蓝日法王对圣舍利怀有异心,会对忘尘师太不利,他觉得自己以前已经太对不起琼飞了,不管情况如何,他都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忘尘,闻听五台老人急言,不由得腰杆一挺,再次生出一股凛冽的杀气,叔孙凤又怎允许别人伤害她的师父?也禁不住生出一股浓烈的杀机。
蓝日法王感到一丝异样,竟嗅到了一阵淡淡的花香,不由得向叔孙凤望了一眼,冷冷地笑了笑道:“小姑娘,你就别白废心机了,任何毒物对我蓝日法王来说已经没有了作用,如今的我已是水火不侵,百毒不惧的金身,你这雕虫小技只能害了别人。”
叔孙凤大惊,她的下毒水平自问高明至极,却没想到竟被蓝日法王一眼看穿,还如没事人一般,怎叫她不惊?但她仍硬着头皮不屑地道:“大和尚尽爱吹牛,有谁可能练成水火不侵、百毒不惧的金身呢?”
蓝日法王淡淡地笑了笑,道:“世上并无不可能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十五年前我就已是不坏金身,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叔孙凤心中生出了一些惊惧,连叔孙怒雷也败给了蓝日法王,她自然更是不行,但又如伺阻止蓝日法王到行动呢?刚才阵式被挑开一角,显然就是蓝日法王所为。
叔孙凤一拉叔孙怒雷飞速向阵内移去。
蓝日法王一声冷哼,似平已看透了叔孙凤的意图,他似乎也知道叔孙凤对这阵式的变化极为精通,如果让她入阵,那样只怕阵式会再生变化,那对他是绝对不利的,是以他出手了。
叔孙凤的速度根本就无法与蓝日法王相比,在她转身之时,蓝日法王的手掌已经抓向她的衣领。
“你这老不死的,看剑!”凌通大怒,屠魔宝剑犹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出,凌能丽也在同时无畏地扑上。
叔孙怒雷知道无法快过蓝日法王,只好回身反击,拳掌齐出,几乎凝聚了他全部的功力。
蓝日法王似乎早就料到叔孙怒雷有这么一招,在半途中手臂犹如两条活蛇一般竟缠上了叔孙怒雷的手臂,身子也同时跨步赶到叔孙怒雷之前,快得骇人。
“轰!”叔孙怒雷顶出的膝盖却被蓝日法王的小腹顶住,同时将叔孙怒雷弹了出去,与蓝日法王交换了一个位置。
蓝日法王的身形如山般阻在阵式之外,叔孙凤也在蓝日法王挥袖之间被退至与叔孙怒雷并排而立。
一切变故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叔孙怒雷却心中惊骇莫名,蓝日法王的功力之深的确已达通神之境,他所说的不坏金身并不是妄言,叔孙怒雷刚才那一膝之力竟然无法让蓝日法王受伤一丝一毫,反而被对方逼退。
正当叔孙怒雷思忖间,却发现两道幽光自旁侧射过,正是凌通和凌能丽的剑。
“你们两个小娃真不知天高地厚!”蓝日法王有些微恼,但他却并不想伤害凌通和凌能丽,这是出于一种爱才之心,是以双手一分。
凌通和凌能丽的剑根本就无法威胁到蓝日法王,反而被蓝日法王的两手所夹。
剑,在指间,蓝日法王的指间。
蓝日法王的手,看上去极为枯瘦,手指修长如竹,众人还是第一次清楚地看清蓝日法王的手。
凌通在剑被夹住的那一瞬间,顺势递进,其速快至无法形容,连叔孙怒雷也吃了一惊。
叔孙怒雷确实吃了一惊,这两个小娃似乎不要命了,这般打法,又岂能与蓝日法王相抗衡?但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凌通和凌能丽死去。是以,叔孙怒雷豁出去了。
叔孙凤也吃了一惊,不得不跟着扑出,手心之间渗出一股浓重的死气,似乎空气突然被抽干了一般,蓝日法王冷哼一声:“不知好歹!”身体霎时如气球股膨胀起来,周围更似笼罩了一层乳白色的雾气。
“嘭……”几声闷响,凌能丽和凌通同时被震了出去,凌能丽的剑断成了无数碎片,射向叔孙凤,而凌通的剑已经刺入了叔孙怒雷的小腹。
在蓝日法王身体膨胀的一刹那,达摩那边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一股佛光凝成巨大的光柱,自圣舍利之上直冲云霄,再散成伞般光华。
霎时整个北台顶全都在光华之中罩住,一片祥和,电光自天顶上闪过,却在这层佛尤之外缠绕,无法窜入佛光的护罩之中。
圣舍利发出一声轻响,终于开裂,奇事更生……
※※※
蔡风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他无法想象,此时身处海外的元定芳是怎样一种心情,每次想到元定芳之时,蔡风便满怀歉意。所以,此刻他真的无法使心情轻松。
在中土,蔡风的确有许多亲人和朋友,可是在这战火频繁的年代之中,亲人和朋友都以另一种形式并存,那分亲情,那分友情都显得十分薄弱。
“海外的风浪是否很大呢?海外的亲人是不是过得很好呢?海外究竟有多远?”蔡风知道其他人都会照顾好自己,但对于即将分娩的元定芳来说,又有什么比自己的丈夫在身边更值得安慰和庆幸呢?生活就是这般无奈,也许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虽有盖世的武学,惊世的智慧,可是这些都无法逾越空间的限制,这也许就是人类的悲哀吧,也难怪世间众生会向往天道。
蔡风并不会看航海图,但他仍忍不住铺开那张简陋的航海图来,图上只有一些大圈小圈和一些红色的箭头与黑色的箭头,以及几个陌生的地名。
蔡风一只手轻轻地转动着身边的司南,那枚指针在转了几圈之后又回到了原位,指针的方向是那么单调。
蔡风的目光落在那张地图中央的一个红色小圈上,在整张地图上,那一点是如此渺小,但就在那一点上,居住着他的亲人、爱人。
元叶媚和刘瑞平自营外相携而回,每天她们都会十分辛勤的练剑,二女总想有一天,为自己的夫君多出些力,至少,不至让夫君太过挂怀。
“风,叶媚的进步可真快。”刘瑞平如一阵香风般快步闯入营中,欢悦地道,像是得胜的小女孩。
蔡风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娇妻红仆仆的俏脸,勉强地笑了笑,问道:“是吗?”
刘瑞平一愕,立刻发现那被整理好的航海地图和司南又一次摆在桌上。
“风,瑞平姐可真厉害。”元叶媚有些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酥胸起伏如浪,如小云雀一般。
蔡风心情稍好,缓步踱了过去,柔声问道:“累了吧?看你们两个,才扎营这么一会儿,也不肯安分地歇着。”
“我们是想把武功练好,陪风郎一起杀敌嘛!”元叶媚小嘴一噘,有些不服气地道,同时投给蔡风一个娇媚无限的媚眼。
刘瑞平一手提剑,一手挽住蔡风的胳膊,体贴而温柔地问道:“又想定芳妹妹了?”
元叶媚这时候才发现桌上的地图和司南,神情一黯,那兴高采烈的气氛也尽去。
蔡风点了点头,道:“定芳下个月就要分娩了,而这时候我却不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她会怎样。”
刘瑞平似乎极为了解蔡风的心思,不由安慰道:“只要你能为百姓做一些好事,解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定芳妹妹也定会感到幸福的,她会为有你这位夫君而感到骄傲。若是她知道你如此牵挂着她,一定感到非常的欣慰。”
蔡风感激地望了刘瑞平一眼,为她能如此善解人意而大感欣慰。
“反正很快表妹就会回中土,海盐帮的人已派船去接他们了,那时候风郎再作补偿不也是一样吗?”元叶媚也柔声安慰道。
蔡风不由愉快地笑了,又恢复了昔日的滑头,双手将两位玉人紧紧一抱,由衷地感激道:
“你们可真是为夫的好帮手,他们帮外,你们却能攘内,为了表示为夫的感激,一人奖励一个吻。”
元叶媚和刘瑞平大是娇羞,蔡风却趁机大行其道,然后“哈哈”一笑,才正容道:“二位娇妻可怕晚上行军?”
元叶媚和刘瑞平久久没从娇羞中恢复过来,心中想怪这宝贝夫君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竟这样不检点。不过,那种甜蜜的感觉却一直激荡在体内,二人俏脸发烫,此刻听蔡风这般一问,不由同声道:“有你护着我们,我们还怕什么?”
“哈哈,你们不是说练剑就是为了减少为夫的负担吗?”蔡风不由好笑地问道。
“可是我们还没将功夫练好嘛,谁叫你不亲自指点我们。”元叶媚娇声怨道。
“风郎为何要晚上行军呢?”刘瑞平有些不解地问道。
蔡风笑了笑,道:“瑞平还要去看看兵书啰,不然将来怎么帮为夫指挥儿女军团?就你这种将领,肯定老打败仗!”
元叶媚不由笑得花枝乱颤,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笑什么笑,倒说说看?”刘瑞平白了元叶媚一眼,笑怨道。
元叶媚吐了一下小舌头,扮出一个鬼脸笑道:“夫君大人又没叫我指挥儿女军团,我可不会打仗!”说完又笑了起来。
“那倒不错,儿女军团由瑞平指挥,定芳训练,叶媚负责生养。”蔡风也邪邪地一笑道。
“由我生养?”元叶媚大惊问道。
刘瑞平这回终于找到了“报复”之机,幸灾乐祸地笑道:“一个军团嘛,人数不是很多,一个兵营也就几百人,而一个军团只不过几个营而己,看来一千多个儿女差不多勉强可凑成一个小军团了。”
“啊——这么多?”元叶媚不由得惊呼道。
蔡风也忍不住笑得肚子发疼,打趣道:“也不要那么多,打个折吧,就五百个。”
“我不干,让我当指挥官好了,哪有能生出那么多孩子的女入?”元叶媚立时明白两人都在拿她打趣。
“不干算了,那还是由我当指挥官好了,你们一人给我生一堆儿女,谁也别想逃!”蔡风紧了紧两女的纤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