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看那边?”三道遁光从庄璇玑的浮遊岛上飞出,正是程绿萼、禇青枚,还有一人却是师雨浓。
三人拜见庄璇玑,师傅问了一些最近修炼的近况,分别加以指点。
三人中师雨浓和禇青枚都已在数年前就结丹,并且师雨浓还渡过了真人劫,禇青枚却是尚未渡过真人劫。
只有程绿萼还停在炼气境,近年来又发疯般缠着师姐学习丹道,这修炼更加荒废了,还好几个师姐都没告诉庄璇玑,否则必被责骂。
另两人举目望去,那处恰好是孔璋所在的方向,师雨浓有渡劫的经验,讶然道:“似乎是有人在渡天劫。”
“啊!渡劫?”程绿萼喜道,“太好了,我还没渡过,正好去看看。”
师雨浓赶紧阻止道:“不可,修道之人渡劫乃是大事,如非事先邀请相助或是观礼,一般是不喜欢人在旁的,如果加重劫数便大大不妙了。”
她如此一说,连禇青格也打消了过去一观的想法,蜀山毕竟是名门正宗,这点气度还是有的,不比那些邪魔外道。
“谁叫这个人在蜀山附近渡劫的,他既然在这裏渡,自然本姑娘有权看看。”程绿萼犹自不服。
“不可,师妹以为这只会加重渡劫人的劫数吗?你若是一旁观看,极可能将你也卷入劫数之中,劫数加重,但你也会承受一部份,所以不得主人相邀,一般不得在别人渡劫时打扰,这是修士间不成文的规矩。实在是因为别人渡劫时去打扰,好处未必有,反而可能对人对己都生出不必要的大麻烦。”
“那为啥我听有师兄说,有的魔道修士会趁人渡劫时加以暗害?难道他们便不怕被卷入劫数之中?”程绿萼不服的道。
“干扰人的劫数,需得极为精通奇怪门术数或是借助某种厉害法器,才能在远隔千里之外不直接卷入对方劫数之中。但是就算是如此,仍须知道对方准确的渡劫地点,你别看你轻易的就发现了有人渡劫,那是这渡劫之人没什么经验,如果是本门中人渡劫,在云海禁制的护庇下,便能遮瞒住先机;又或其他宗门也会布下禁制,或是借助奇门术数极力掩饰,免得被对头察觉。实在是没办法的,大可以往四海中寻一孤岛渡劫,大海之中,仇人要想找到也同样不易,况且与你为仇者又有几人能精通到奇门术数?”
师雨浓耐心的向程绿萼道:“干扰别人渡劫,就算不被直接卷入当场的劫数之中,但在自己以后渡劫时必然增加难度,只不过精通奇门术数者越能将这影响减轻一些,所以凡精通奇门术数者,通常都被人奉为上宾。你所说魔道修士趁对方渡劫加以暗害,大都是发现了对头渡劫的地点,然后躲在数百里之外,在对方真正渡劫并不敢相扰,免得把自己也卷了进去,一起引发双重劫数同归于尽,而是趁对方刚渡完劫,身上法器损毁,真元大亏之际,趁机偷袭。”
“你该不会也想学那些魔道修士趁火打劫?”禇青枚皱眉道。
程绿萼心虚的道:“哪里会,我不过是想看看是不是魔道修士在渡劫,如果是,我正好除魔衞道罢了。”
两女听罢一笑,齐声道:“你那点本事还是乖乖呆在宗门内,能渡劫的修士,就算只是渡真人劫也必然远胜过你,就怕你除魔不成被他逃了,以后便会视你如生死仇敌,平白添下冤家对头。”
“那也不惧,就算如此,我有师傅和诸位师姐,更有宗门。”程绿萼张开小嘴吐出香舌扮了个鬼脸。
“总之不准你前去。”两女板着脸下了严令。
孔璋自是不知自己渡劫已经被蜀山有人发觉,更有女强盗差点想来打劫,不过他现在的确想骂人。
结丹之后很少会立即降下真人劫,通常金丹会再度淬炼下去,直至完美后的两三年内,真人劫才会随时降下,使得人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应劫。
像他这种才金丹成形,劫数便降下来了的,气运已经是差到了极点,也同时是数百年都不一遇的难得。
但不管如何,既然劫云已生,他便得应劫,否则刚结丹成功便要身死道消,这也让人太心酸了。
孔璋性子即使是到了山穷水尽都不肯服输,眼下虽然明显气运欠佳,但是立即转换心思,准备应劫。
准备结丹前,他也去了藏经阁,付出宗门贡献查阅过关于真人劫的各种纪录,因此便认出这劫云应该是火劫。
那劫云笼罩方圆数十里,孔璋飘在空中傲然相望,他也没存着避开之意,按宗门查阅到的纪录,就算他想躲避,这劫云也会始终相随,劫力越积越大,最终仍是会爆发。
玄门万年来亦有人想过种种办法来破劫避劫,目前最有效的是借助奇门术数有可能在极短时间内避开劫数感觉,然后立即想办法令得自己的修为大降,劫云便可能消失或是减轻劫力。
但是有哪个愿意在破境之后再自废修为?
至少孔璋是绝对不愿意的,所以他只有面对真人劫。
哪怕是气运差了一点,他也要逆行而上,何况不幸中的大运,真人劫是修道途中各阶劫数中最低的,而火劫又是各劫数中最常见的,一般威力不会太大,想必是天道也不好意思一再为难吧。
天上劫云越生越浓,荒野四周的生灵似乎是也觉察出了不同往日之处,纷纷开始避难,竭力奔出劫云笼罩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