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
“嗯?”夏桑榆在昏迷中被一阵意境唯美、嗓音恶劣的歌声唤醒,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看,一张脸盆大小,其貌不扬,说不出的古怪气质的脸离她俏脸不到一寸的地方,深情的唱着、吼着……“啊!”地惨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哈哈哈哈!”小天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看到这幕情景,哈哈大笑起来。
匡君意略显尴尬:“难道我唱的不好听吗?”
小天揶揄道:“能把这么好的词,唱得如此龌蹉猥琐的人也不多。匡大少,我看好你呦!”
“梁雪泽,这好像是我家府上吧?我与我未婚妻头一次共处一室,你是不是……”匡君意不满地朝小天往门口挥挥手。
“我不出去。我一出去,你就又要用你魔力般的爱之初吻,唤醒夏姑娘了。”小天年纪虽小却是懂得一些的。以前跟着小佛爷的时候,小佛爷也没少和他跟林承泽说起这些荤话。
匡君意兴致大扫,嚎道:“伦家只是想把初吻献给伦家老婆,有错吗?天哪!”
“继续唱,”小天懒得理他:“待得夏姑娘醒来,我道声辞也便要走了。”
“咦?”匡君意讶异道:“你的窝不是被封了吗?你去哪?难不成嫌我天水府地方小?”
小天想到此,也是叹了口气,昨日救出夏桑榆回黑风寨后,这黑风寨便被天水郡太守责令封了,自己也算是没了住处,不过他已经打算好了,将那摩云山脉中部外围的那个猿穴,暂时当成据点,修行一段时日再做定夺。
“嗯……这是哪呀?”一阵轻轻幽幽的悦耳声音传来。
“娘子!你醒了?!”匡君意听闻此天籁般声音那还管小天去留,唰的回头望向夏桑榆。
“滚!谁是你娘子?还有拜托你说话不要用你的屁股挡着你的脸,好吗?”夏桑榆恼道。
“呜呜……雪啊、泽啊!”匡君意捂着脸跑到小天旁边,抽泣道:“夏姑娘刚刚的意思是嫌我长得难看吗?”
小天看着匡君意的大饼脸,沉思了一会,严肃说道:“不难看啊!我猜,夏姑娘的意思大约是这样的:嗯……其实她是想说匡少你应该是介于好看和难看之间的人……”
“介于好看与难看之间的人?那就是普通人咯?不可能啊!我匡少自幼就被旁人所赞谦谦君子、温和如玉、面如冠玉、貌似潘安、颜如宋玉啊?!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小天看着匡君意那张长得犹如小时候被猪啃过的脸一时无语,心中想到:那些旁人大概就是府中下人吧?下人敢说你难看吗?
……
强压自己肚中胃酸,小天又严肃说道:“我又猜,夏姑娘所谓的介于好看和难看之间的人,指的是‘好难看的人’吧。”
“真的?!”匡君意瞪大了眼睛。
小天摊摊手:“你自己去问夏姑娘好了。”
“原来如此……”匡君意颤抖着嘴喃呢道。只见他慢慢闭上眼睛,脸微微垂下,右边眼角挤出一滴看似无奈,又带绝望的浑浊的泪水,缓缓滑过脸颊。大约是他脸面实在太大,泪水滑到一半,蒸发了。
不会吧?小天一惊,心中暗暗自责:玩笑开大了。
“啊~~~”匡君意一脸悲壮,仰天呐喊:“人生,不能缺乏的是雨夜……淅沥地,独自的雨夜。这样的雨夜里,天有泪,烛有泪,天泪有声,烛泪有形,唯有寡人面上簌簌流下的,是点点无声无行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