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摇头,又过了十几秒,然后像做了个什么决定一样,深吸一口气,忽然把被子往头上一罩,往下钻。
陈知遇立即就明白过来,要去拦她。
没来得及……
陈知遇:“……”
行吧,这一课也是要教的。
手指穿过她头发,“……把牙齿收起来。”
动作停了一下。
“刮到会疼。”
被子裏面小声的:“……哦。”
虽然基本完全不得章法,但这刺|激很足够了。
也不舍得,让她在那儿“玩”了一会儿,就把她捞出来,抓住她的手去握住,自己弄出来了。
苏南脸烫得能烙饼,抬手背擦了一下嘴,别过目光不敢去看他。
陈知遇促狭而笑,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故意问:“什么味儿?”
“……咸的。”
声音贴着耳朵,热气浮动,“你也是咸的。”
苏南:“……”
聊一会儿,再互相撩一会儿,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陈知遇领着她在附近逛了一圈。
这上面有一个剪纸博物馆,很多漂亮的成品,还能免费教学。
苏南在剪纸老师的指导之下,成功剪出来一个“福”字,非要贴在陈知遇的车窗上,被嫌弃了。
抱着几幅剪纸工艺品,又去逛别的小店。
但这几年全国各地旅游商业化,造出来的“古镇”都大同小异,乐趣不大了。
雪停了,阴云拨开寸许,显出云后的半轮太阳。
今天来玩的人比昨天多,民宿一时间闹起来,晚上有人抱了吉他在院子里唱歌:
“今天的风又吹向你,下了雨,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陈知遇:“俗气。”
苏南:“我觉得这个歌挺好听的啊!”
唱到副歌部分,有几个穿长裙的姑娘上去跟歌手合照。
陈知遇:“刻奇。”
苏南:“……你好烦!”
虽然觉得俗气又刻奇,陈知遇却没走,翘腿坐在院子的木凳上,点一支烟,看一会儿远山的雪色,又看一会儿面前的苏南。
有风,有雪,有爱人。
到十点,两个人回到房间。
苏南先去洗澡,洗完出来,陈知遇正靠窗坐着,一边翻带过来的一本漫画书,一边在……哼歌。
哼的还是刚在院子里的那首歌。
苏南:“俗气!”
这天晚上,她很快就就知道了,陈知遇不但“俗气”,还很小气。
实在没什么可玩的了,两人下了山。
天彻底放晴,从支棱的树杈后面,投过来干净清澈的阳光。
气温却比昨天低,刮进的风带着刺骨的冷
苏南吹了一会儿,就把窗户关上了。
在商量接下来去哪儿的问题上,两人产生了分歧。
苏南是想回旦城,她还要回去注册,然后修改论文准备三月的预答辩,
陈知遇,则想去槭城。
“我家里……真的蛮乱的。”
“我知道。”
苏南还是没法松这个口,“……房子很旧。”
陈知遇看他一眼,“读博的时候跟同学去支教,西南的山里,穷乡僻壤,车都开不进去,到镇上还要走上一两个小时。没自来水,方便的地方是连着猪圈的粪坑。我一个男人,有这么矫情吗?”
苏南笑了。
陈知遇:“我还怕你家里不肯松口。”
“怎么可能!”
“你看,”陈知遇数给她听,“是你老师,斯文扫地;大你十岁,为老不尊;还是二婚,始乱终弃……”
苏南哈哈大笑。
末了,还是说不过他,给苏母打了一个电话。
“妈,你在家吗?”
“在啊……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去学校也不等我走亲戚回来再说。”
苏南支支吾吾:“妈……我马上回家了。”
“怎么去了又回来了?什么时候?”
“……三个小时就到吧。”
苏母:“……”
“我还带了一个人。”
“谁?”
苏南瞧一眼陈知遇,“……男朋友。”
那边静了几秒,响起苏母激动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你不晓得早点打招呼?!我菜都没买,家里也没收拾!你……他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要不还是出去吃?”
一连串的问题,让苏南也不知道从哪个开始回答。
陈知遇能听见她电话里的声音,也觉得有点冒昧,就说:“跟阿姨说,我明天去拜访。”
苏南忙说:“明天来!他今天在槭城还有别的事情。”
挂了电话,苏南看一眼陈知遇,“……你好烦哦。”
陈知遇不为所动:“我觉得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苏南笑嘻嘻:“您教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