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说还是不好意思,口中却不肯服软:“你该庆幸我没有磨牙。”
大海大笑起来。星星,音乐,喜欢你的男子深情相伴,正准备倾诉衷肠,对方呼噜酣睡,牙齿霍霍作响。此情此景,不毛骨悚然也没了任何情绪。想到这裏,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与宁清约会频繁起来。不过,不再去西餐厅,改吃各种我爱吃的馆子。我突然发现宁清学识渊博,和他说话聊天其实一点不闷。奕消失了似的。我就象四年来从没见过他,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迹。
上班下班,时不时与宁清,与小若大海吃饭,四处玩。下了班,回到我租的小窝,上网游戏,画图。
大海常奉小若的命令探我口风。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似乎隐约在期待奕的出现,又似乎可以这样一直与宁清相处下去。老总没再提到云天。一切就象梦一样,醒了就没了。
我不肯相信就这么简单。我给娟子打电话。娟子是我的发小,从小玩到大,她对我和奕知根知底,只要听到她的声音,情绪会稳定。我对娟子说:“我总觉得平静得可怕。”
娟子安慰我:“子琦,你知道你已离开他四年,这四年你变化很大,他肯定变化也不小。你多虑了。”
“可是娟子,那晚他打电话来,皮厚且无赖。”
“子琦,逗你玩的时候你特别可爱,你自已不知道罢了。我都特别爱看逗你发急时的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象小时候一样,一点不象个奔三的女人。”
我急于求证:“你是说奕只是在逗我?他说话威胁我呢。”
娟子叹息:“那是你太怕他了,见风就是雨。那有那么不讲理的人呢。展云奕能在大家族中生存并掌握重权,他不是不理性的。”
是吗?奕只是在逗我玩?他身边围绕着各种女人,他那会还在意我呢?心裏却难过。空落落的。奕不爱我了是么?他只是在逗逗我,象逗小孩子一样。转而又告诉自已,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怕回到他身边,怕没了自已吗?
终于定下心神。我和奕不适合的。这样,也好吧。
公司年终聚餐,邀请友好单位,要求员工携家属参加。宁清主动找上门来:“子琦,你们公司给我发了请柬,能请你做我的女伴吗?”我能说不吗?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何况是宁清,他这样问,我只能说谢谢。谢他体谅我,免了单身出席的尴尬。二十七岁的人,已经可以冠上老姑婆的名号。在这样的场合里,有伴相随,会少了被谈论的话题。况且,公司里的人早已熟悉宁清。
餐会前,收到花和快递公司的包裹。花是跳舞兰。花朵在微风中轻颤,轻盈得似要飞。我打开包裹看,一件银色晚礼服,非常漂亮。宁清的体贴让我感动。给他去电话:“宁清,谢谢你的花。”
宁清说:“你喜欢就好,到时我来接你。”
我没有预知的能力。不知道这次餐会将结束我所有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