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带我到一家中餐厅。我还是想吃火锅。出神地想着火锅的鲜辣。他一直不说话,点餐,往我面前布菜。我看着面前一桌不带丝毫红辣色彩的菜,没有胃口:“我看着这个就没胃口。嘴淡。”
奕深吸一口气,象是极力在克制自已,慢慢放软声音说:“不要闹性子,这是太湖特产的白鲥鱼,清蒸的,很香呢,你吃一口,吃一口就有胃口了。”
此时他尽量柔和的声音听上去还是不自然。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教训。他不要面子,我怕丢人现眼。
动筷子吃了一口。哇,真鲜,鲜嫩肥美!还真有了胃口。昨晚吐了一整晚胃早空了,我觉得饿,不想表现出来。我扁扁嘴说:“没火锅好吃。”手里下筷的速度却是不低。
没想到无锡还有这等美食。我上次来和大海吃它的百年老店王兴记,连肉包子都是甜的,感叹说这裏风光很好,吃上面输了风景。
奕没说话,又推过一碗馄饨,我盯着碗想,怎么又是白味清汤?我只爱吃红油抄手。我偷眼看弈,他看我,脸无表情,大有你不吃就别想走路的意思。我认命地拿起勺开动。老天,怎么这么香?我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一个接一个吃得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奕这才笑着说:“是银鱼馄饨。”
好不容易吃完。我拍拍肚皮,心满意足。听到弈说:“子琦,别拿身体开玩笑,省得我看了生气。都不知道宁清怎么待你的。”
我张口说:“宁清对我很好。他很照顾我。”话一出口,我又想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果然,奕的脸拉了下来:“是么?他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维护他的老婆。”
“我是说宁清真的对我很好,我欠他。”说完我恨自已臭嘴,沮丧,我说啥也不对似的。明明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和弈好好谈的。
奕声音又危险起来:“你就不欠我?唐子琦?”他额头青筋都冒出来,要发火的边缘。
我是欠他,我也欠宁清,我还欠我自已呢。天知道我怎么会这么累!我生气地说:“不欠!,要不是你,我还在高高兴兴吃火锅呢。”
完了完了,我在说什么啊,明摆着惹他。
奕一字一句地说:“你真不知好歹。对你实在好不得,吃个饭都不让人省心。你好自为之吧。”
又是转身就走。我晕,我没带钱啊。该走出这裏再惹他。
我给大海打电话:“大海,我在湖边酒家,你快来!”
大海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可怜兮兮地说:“我没带钱,展云弈气走了。”
大海松了口气,笑出声来:“发票还是寄云天报账?”
臭小子!
第二天,我看着弈和那个叫莹的小女孩卿卿我我,眼睛涨得很。原来有的歉疚跑得无影无踪。我恨恨然,我还在守身如玉呢,你当我面就调戏人家小女孩儿?
正巧有场戏那小女孩NG了好几遍,导演碍着展云弈想说又不敢说,偏偏那小女孩儿又不懂事,脸上露出不耐烦的样子。我找到机会讽刺她:“能不能麻烦你工作时间眼睛也正经一点?这是在拍广告不是在拍文艺片,不用使眉来眼去剑。”
四周有人在偷笑,是嘛,云天老总成天亲候拍戏,鄙视她,嫉妒她的大有人在,她新手,那经历过这些,眼泪花儿一下子就冲出来了。
展云弈丝毫不觉尴尬,皮厚厚地安慰小女孩,还慢慢给她说戏说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