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了很多,可以说判若两人。或许是因为忘忧,或许是因为其他,不过他不在乎这些,能与他顾不迷交手而不败的女子,天下间,只她一人而已。
再次醒来时,暗香依依竟然睡在床上。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身上的锦被,柔软温热的触感险些令她落泪,终于不是和虫子一起睡草地了。
稍稍一动,她浑身疼痛,这才想起自己几乎全身是伤,禁暗骂,顾不迷真他妈不是人,使的那是什么神经武功,稍慢一下就让人遍体鳞伤,简直不像地球人。
想起一些伤口还未上药,她便挣扎着起身,伤口已不能再拖,否则发炎留疤不说,性命也堪忧。
她正在挣扎,便听屋门咯吱一响,一个陌生的男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男子步履轻盈,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她疑惑地看着男子,男子察觉她醒来,放下手中托盘,单膝跪拜一臂触地道:“参见左护法。”
既然叫她左护法,此人定然识得自己,暗香依依问道:“你是......”
男子道:“属下周禾,是教主派来服侍左护法的。”
“教主?”
周禾道:“左护法昏迷时,教主已来看过。”
“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
“那现下教主人呢?”
“教主已离开。”
“去哪儿了?”
“属下不知。”
“你起来回话吧。”暗香依依道。
周禾起身,将托盘中的药碗递给暗香依依,道:“左护法,药。”
暗香依依忍着疼痛,挣扎着起身,接过药碗一口喝下,虽苦不堪言,但对她而言这并不算什么。
将药碗递与周禾,她又问:“这是哪里?”
周禾道:“祁阳山分舵。”
“顾不迷呢?”
“属下不知。”
暗香依依微微蹙眉,不再问,便道:“麻烦你帮我准备一身干净衣服,还有一盆热水,谢谢。”
周禾一怔,显然因为暗香依依的客气而略感惊讶,可也只是片刻,便恭敬地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大概有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样,不过三日时间,内外用药,再加上内功疗伤,伤势已然大好,伤口也已结疤。陈峰放在她身上的伤药果然有奇效,涂了清凉舒服,想来过不了几日伤处便会痊愈。
闲来无事,她站在祁阳山之巅向下俯瞰,只见山下层层屋宇在繁茂的林中若隐若现,不禁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这般气势,竟然只是分舵?
据周禾说,祁阳山分舵由上至下共分五层。越往下,驻守的人越多,越往上,人数反而越少,只是显而易见武功、地位也越高。她所居的院落叫云阁殿,是峰顶的第二层,顾不迷住在峰顶第一层天启殿,多日来,顾不迷从未出现过。
她所居院落为两进院落,每一进的大门处都有两个不苟言笑的门神,每次见到她都会像周禾一样单膝下跪武器触地以示恭敬。每次她都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身去,想躲又不能地生生受了他们的礼,便很深切地体会到,这就叫地位。
她失去记忆,性情大变,在九幽教已不是秘密,从周禾的反应中便能窥知一二。
她曾问周禾:“我与当初是不是差别很大?”
周禾话不多,但却有问必答,而且答得很直白。
周禾说,九幽教上下都知道她失了记忆,武功尽废。
自回到祁阳山,她就满身是伤,平日里也不习习用轻功走路,练功更是习惯成自然喜欢夜深人静一个人偷偷在屋里练,所以周禾并未察觉她武功已经恢复,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