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厉不语,还在看视频,自虐一般。斐尽知道,这是不听劝的意思。大少爷的性格太强,他决定的事情很难再变,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斐尽最后则把希望寄托给盛安安:“少夫人在里面虽然只是一个素人身份,但看得出她还是很喜欢这档节目的,她要是知道你停掉了节目,一定会生气。”沈安安的性格吃软不吃硬,斐尽多少了解一点她。也是她这样的性格,恰恰和大少爷形成一个平衡的局面。他第一次觉得,只有少夫人才能配得上大少爷。陆行厉仍是不语。他仍在看视频,这次的目光终于转移到盛安安的吉他上。她的目光极柔和,却不是对顾凯的,这一点陆行厉稍满意。那把吉他,她很喜欢吗?他应当送她更多礼物,如果她那么喜欢乐器,他可以都满足她。只要,她也这种目光看他。陆行厉的心情转变得扭曲,则开始痛恨那把吉他。斐尽一直在等陆行厉发话,他这个ipad里也就两个视频,其他都是工作APP,两分钟的视频,陆行厉竟看了一路,直到回到酒店,陆行厉索性把ipda带走。“大少爷,我的ipad……”斐尽道。陆行厉回首看他一眼:“你还有事?”斐尽果断摇头:“没了。”陆行厉走后,斐尽在想:所以停掉节目的事,是有惊无险了?应该是的,大少爷没再提,那就说明他还有地方需要思考。斐尽松了口气,多亏了少夫人。盛安安不知道自己默默当了一回好人,还做了好事。她睡得昏昏沉沉,身子极软,往枕边一靠,忽而听到野兽般的呼吸。她大惊,睁眼去看,则看到黑夜里有一头恶狼,正守在她的床边,对她张开血盆大口望着她。盛安安惊醒,发现自己还在酒店里。原来,只是一个噩梦。她缓缓回神,起身打开床边小灯,则看到陆行厉!他一直守在床边,身穿深色系西装,身形几乎融入黑暗里,面容也有几分阴森。“你!”盛安安吓得不轻,大口喘着气,“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像个鬼一样!”陆行厉静静看着她,目光说不出的恐怖。“你做噩梦了。”他说。盛安安是的确做噩梦了,但是她不想说。她流了点虚汗,想去洗澡。“你喜欢顾凯?”陆行厉问她,又问:“还是说,你喜欢沈越?”盛安安蹙眉不解,下意识就想问他,是又受到什么刺激了?她怎么就那么倒霉!盛安安见陆行厉目光阴沉,她不寒而栗,下意识往床后退了退,这个举动则彻底刺激到陆行厉。他猛地起身,将她扑倒在水床里。他紧紧压着她,目光也在紧紧盯她:“你说我身上没有你喜欢的样子,那他们就有?你喜欢他们哪一点?我又有哪里比不上他们?你和沈越一起时,很开心,你还为他选领带。你也给顾凯写歌了。”盛安安愕然:“你究竟跟了我多久?”连她给沈越选领带的事,他也知道,而她竟然毫无知觉自己被跟踪,太可怕了!盛安安挣扎,反而被陆行厉压得更紧。她推不动他。“你就没有话要对我坦白?”陆行厉阴恻恻质问。盛安安冷然看着他发笑:“我还需要坦白什么?你不都知道了吗?你跟了我多久,查了我多少事情,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用得着问我?还是你很享受这个过程?看着我不管做了什么,只要你想,你马上就能知道,我永远被你掌控之中,你一定很有成就感吧!”陆行厉则狂怒,“我不想查你,是你不肯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盛安安道,“陆行厉,我和你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你别想操控我的自由。我也没问你和舒曼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凭什么问我?你有点脸皮就该闭嘴。”陆行厉肌肉紧绷,像是在极力隐忍着痛苦。“你为什么不问我?如果是我,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无论如何,我都会问你。你却不会。”他仿佛已知道答案:“你不喜欢我。”盛安安眼神赞许。陆行厉笑了下,眸子冰冷而决绝:“也好,我也不喜欢你。”他突然起身,放开了她:“走!马上从我眼前消失!”盛安安只有一瞬间犹豫,随即马上起身跳下床,她身上只卷着毯子,衣裙早就被陆行厉撕烂,不可再穿。但她见到镜子前摆放着一个品牌店的袋子,里面肯定装着合适她穿的衣服。她又看一眼陆行厉,见他仍是不动,她则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去浴室更换。用极快的速度换好,拿回自己的包包,拉开门就跑。盛安安望着电梯门缓缓关闭,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触。总算解脱了,她都表现出如此厌恶了,陆行厉要有点自尊,就不该对她死缠烂打。何况,他也不喜欢她。何必为一点点报复心理,为难自己?不值得。盛安安走出酒店时,漆黑的夜空乌云雷动,是快要下雨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清新空气,终于才享受到自由的狂喜。她马上打车回公寓。公寓里仍是昨晚的样子,客厅中孤零零的放着她前一个晚上打包好的行李。盛安安松一口气,拿起行李就走。现在是凌晨五点,学校大门六点整开门,她有学生卡,应该会放她进去的。她本就打算,昨晚住进大学宿舍,要不是陆行厉,她现在才不会在这里。盛安安上楼拿行李前,有让刚才的计程车师傅等她一下。可是她再回来时,计程车已经不见,换而之是一辆黑色豪车。看到陆行厉从车上下来,盛安安心里是绝望的。“你真的跑了。”陆行厉看着她,眸色阴冷而暴戾,同时也看到她的行李,他上前将她拽上车,“你还带着行李跑!”盛安安挣扎:“陆行厉,你耍我!你这么言而无信,真让我恶心!”陆行厉积累已久的怒火,全然被挑拨出来。他强硬的把沈安安拽上车,连带她的行李,继而覆身上去,狠狠吻着她。吻得极深极狠,粗暴极了,更像是发泄与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