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厉带盛安安出门玩,无非是吃吃喝喝,给她买买买。他们还去看了画展。俄罗斯华裔乔女士的画展,只开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盛安安很有兴趣,陆行厉就问:“你认识她?”事实上,乔女士和盛璋泽是多年的画友兼老友,盛安安从小就叫她乔阿姨。盛安安却道:“不认识,不过在网上看过她的介绍,她在外国很有名气的,是真正的大画家。”陆行厉淡淡道:“所谓的名气,不过是人云亦云,我见过她本人,不过尔尔。”他的评价冷漠到刻薄。盛安安就说他有偏见。陆行厉也没再说什么。他们安静的逛画展。乔女士的画展规模很大,有两层楼,全是她成名以来画过的名画,二楼则是她近些年画的画,风格较早期的有了不少改变,平和温润了许多,底蕴千帆过尽。盛安安在二楼,看到乔女士最新画的一幅画。就在一个月前,在圣彼得堡画的,落名处,除了乔女士的名字,还有另一个人的名字:璋木。介绍牌写明,这幅画作,是乔女士和一名友人一同画的。盛安安知道,这位友人是盛璋泽。璋木是他的画名。盛安安站在画前,认真欣赏,得知盛璋泽依然过得随性潇洒,她心情不错。这也侧面证明,她的死,暂时还没对盛家造成影响,在盛霆北完美隐藏下,盛璋泽还没发现。也许,她该在造成影响之前,重返盛家;又或者,再等等,看一下盛霆北的真正目的。盛安安有了思量。她抬眼,望向陆行厉。此时,陆行厉眉宇凝聚狠戾,眼底阴鸷。盛安安微讶。“怎么了?”她问。“真恶心。”他说。他的声音极轻,就像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充满了厌恶。盛安安小脸雪白。“走吧。”陆行厉不想再看,牵起盛安安的手就走。他总是很霸道的做出决定,盛安安沉默着不说话,这场画展,他们看得都不开心。后来,陆行厉见盛安安闷闷不乐的,以为她在闹脾气,就哄着她:“你很喜欢看画展?下次再带你去看,我们不看她的,她的画展一点也不好看。”盛安安微愣。她问:“你很不喜欢乔青衣?”“对。”陆行厉承认得爽快。盛安安了解陆行厉,他说不喜欢,就是真的不喜欢,没有余地,甚至到了排斥的地步。他是在看到盛璋泽的画名后,才说的恶心。他知道?盛安安心中有所想,还是问他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不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不是同一类人罢了。”陆行厉冷漠道,没有解释太多。他的回答,肯定了盛安安的想法。盛安安沉默,心里叹气:“我和他,注定不合适。”这个插曲,没有影响盛安安的心情多久。她早就知道,陆行厉憎恨盛家,以前他们俩就一直在针锋相对,他们是对手,也是敌人。现在身份的置换,只是一场荒诞的意外。她指望什么?从一开始盛璋泽就不停提醒她,要提防陆行厉;从陆行厉的态度表明,他对盛家的憎恨,不仅仅是竞争对手那么简单。盛安安早已知晓答案,所以,她没有揣着莫须有的希望。这点惆怅,也就慢慢烟消云散了。他们很有默契的把这件小事,抛之脑后,没有破坏彼此的心情。接下来,陆行厉带盛安安去看了音乐剧,还送了她礼物。他以为她还在念念不忘刚才的画展,气他强行带她离开,陆行厉事后也觉得自己不对。他想哄她高兴。送了她一个手碟。盛安安玩疯了。她喜欢极了,对乐器毫无抵抗力。陆行厉笑道:“你还喜欢什么,我送你一套珠宝好不好?”盛安安摇头,抱着手碟跟他上了车,倏然吃吃低笑:“你们男人真俗气,一点想象力都没有。”“为何?”陆行厉好学了起来。盛安安就告诉他:“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珠宝的,你送我的那些,虽然是季度最新款,但一点也不适合佩戴出门。难道,我要二手卖掉吗?再说,珠宝钻石的收藏价值远不如玉石,看久了也会腻。”陆行厉微微颔首,还是难懂:“女人不都喜欢这些?”钻石越大越好,项链也要越闪越好,难道不是?盛安安摇摇头:“女人喜欢钻石,是因为钻石坚硬,无坚不摧,这代表了珍贵的承诺。但送我这么多钻石,承诺多了就不珍贵了。”她又说:“不过你有钱,倒是无所谓的。”“我第一次追求别人。”陆行厉低声,声音磁性醇厚,在夜色中带着致命诱惑。盛安安看着他,他说:“你是我第一个用心追求的女人,我送你的那些首饰,确实是参考了别人的,我不太懂这些,不过我会改。”陆行厉第一次追求女人。参考的是邵深那一套。看来,邵深那套,对她并不受用。陆行厉全无意外,还很高兴。他的女人,果然是最特别的。“谁要你追求了。”盛安安侧过脸,用后脑勺对着他。“我们结婚的时候,太过匆忙,中间跳过了最重要的过程。我那么疼你,当然要给你一个恋爱的体验。”陆行厉道,带笑的俊脸,好看到极点,“我要你真心爱上我,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盛安安抿唇,望着车窗外的灯火阑珊,倒映里,是陆行厉俊美的侧脸。她低声问:“你要那么多,能给我什么?”“我把我自己给你,我拥有的全给你,好不好?”陆行厉说。盛安安分不清他是试探,还是真心,这付出未免也太大了,他舍得?她很狐疑。“我外婆说,男人说的话,要打个五折,不能全信。”她说。陆行厉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了下,问盛安安:“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你外婆?”盛安安什么时候都不想带他去的。不过她也知道,一味的掩饰拒绝,陆行厉只会更抓住不放。倒不如先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