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言心里犯嘀咕:“我追过那么多千金名媛,都从没陪过她们去游乐园,现在陪你们一家三口,算怎么回事?”迫于陆行厉的威严,陆时言不敢怒也不敢言,还是怂怂的去了。“你来开车。”陆行厉把自己的车钥匙抛给他。“我还要当司机啊?”陆时言小声抱怨,“我都没睡够呢。”陆行厉拍拍他肩膀,挑眉道:“你能行的。”然后,他牵起盛安安的手,和她坐到后面去。陆时言叹气,上车时,看到自家英明神武的大哥,执起盛安安的手吻了又吻,简直若无旁人的秀恩爱。陆时言就想: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他瞅了眼爬上副驾的小宝,面无表情皱眉,都是这个小鬼,好好的非要去什么游乐园?“快开车。”小宝系好安全带,对陆时言催促道。陆时言咬咬牙,一股子气开车。到了游乐园,人有点多,而且都是年轻女孩居多,这是陆行厉不能理解的,她们都在偷看陆行厉和陆时言,甚至窃窃私语。这两兄弟俊美的模样,实在太过招摇,还都是大长腿,宽肩窄腰,身材比例完美。陆时言无所谓的,他骚包惯了。陆行厉则显得不耐烦。他最烦花痴。盛安安被他拉进了一家帽子专卖店,头上扣下来一顶黑色鸭嘴帽,和陆行厉同款的,帽子边沿被他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她巴掌大小的脸,只露出柔白的下巴,和浅色的唇。“这样好多了。”陆行厉颇为满意。盛安安嘟哝:“我都要看不到人了。”陆行厉嘴角微扬。小宝看了看他们俩,默默给自己挑了一顶同款,儿童装的,他戴上后让陆时言付钱。陆时言:“……”他为什么要来?他们一行人一直到天黑才离开,陆行厉和盛安安早就累了,陆时言反而真香,玩起来比小宝还要投入。他挺幼稚的,心性还没成熟,盛安安都比不过他。可以看出来,陆行厉对这个弟弟很纵容,也没什么严格要求。陆时言一直不需要承担什么,他和陆行厉不一样,需要扛的陆行厉都会替他扛,他仍可以继续做他的纨绔少爷,吊儿郎当没有压力,偶尔才管一下公司。越是了解这两兄弟,盛安安就越心疼陆行厉。回去的路上,陆时言和小宝都睡倒在车后,两人玩累了,只能陆行厉开车。盛安安哭笑不得的想,她和陆行厉怎么就像是他们俩的家长呢?这时候,盛安安的手机响了,是沈玉良。她接起电话,沈玉良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精疲力尽,他已经熬到头了,就快要撑不下去。他想见一下沈如嫣,但是受到限制。他想让她帮忙。盛安安不动声色听着,她不说话,沈玉良越发的忐忑不安,他知道她想知道什么,咬咬牙,终于松口:“明天早上你过来一趟,我全都告诉你。”“好。”盛安安爽快开口,“明天见。”沈玉良快要气死了!她就是故意的!这个小混蛋,一心追究周瑶的死因,让她知道真相,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此时沈玉良再气也没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不求陆行厉不行,想求陆行厉还得经过盛安安帮忙,这是沈玉良最大的阻力。他已经想好明天的说词。反正,知道真相的人除了他自己,全都死光了。‘真相’还不是由他说了算?当然,沈玉良也不会当盛安安是傻子,他会说出一半真话,然后把谎言圆得缜密完整,盛安安未必就能识破。总之,先哄着她把钱搞到手再说。沈玉良是真的绝路了,他以前是打死也不愿意提周瑶的,现在则慌不择路。沈如嫣的事情,彻底压死沈玉良心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今唯一可以救沈家的就只有盛安安。沈玉良别无选择,他的父权和威严,明天之后就要轰然倒下。从此他和沈家,都得依附盛安安。沈玉良悲观又绝望,但他的绝望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这个晚上,沈家来了一个客人,她说她叫季妮。季兰的妹妹。沈玉良见过季妮两三次,和她不太熟,那时候季兰还是他的妻子,还没死。沈玉良对季妮的印象,也停留在比较有气质的贵妇。他不太想见季妮,怕她会提到季兰的事情。结果季妮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说:“我和我丈夫今晚才来到江城,他现在正在和叶*长谈话。”沈玉良立马见风转舵,热情的招待起季妮。能和叶受成搭上话的人,岂是一般人?“季妮的丈夫是什么人?能否帮到我?”沈玉良心中好奇。他忙叫佣人沏茶,然后邀请季妮坐下来。“你这么晚来拜访,是……”沈玉良问得含蓄,表情却极为迫切。“我看到沈如嫣的新闻了,我不明白警察为什么会抓她?”季妮微笑问道。沈玉良心想:都人赃并获了,还有不抓的道理?他不好直说,估计这女人家家不懂法,他装出义正言辞的样子:“嫣儿犯了错事,警察抓她是应该的,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她才能重新做人!”“你确定?”季妮还是脸带微笑,却笑不达眼,反而给人一种声色俱厉的感觉。沈玉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沉默,季妮则不跟他虚伪,直说道:“沈如嫣有精神病,你不知道吗?你还让警察抓她?”沈玉良一愣。继而大惊。怎么可能,这是他的女儿,有没有精神病,他还不清楚吗?“她……她没有啊。”沈玉良愣愣道。“有。”季妮斩钉截铁道,“我跟季兰是亲姐妹,我们的父母之所以离婚,是因为父亲有精神病史,季兰作为长女,她同样遗传到精神病,我没有。可惜沈如嫣很不幸,她也受到遗传,这是她的病例。”季妮带来了一份极具权威性的鉴定报告,可以证明沈如嫣有遗传性的精神病。沈玉良双手颤抖的拿起病例翻看。然后脸色苍白的看着季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