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安指出,陆时言被女人玩弄了感情。把陆时言气得跺脚,俊俏的脸庞都气红了。偏偏他还说不过盛安安,只能咬紧牙龈,恨得牙痒痒。“你!你怎么那么牙尖嘴利!”陆时言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觉得这样的她,竟有点可爱。他坐在椅子上,苦恼的不看她。盛安安是颇为能说会道的,特别在跟了陆行厉之后,有时候陆行厉也未必能说得过她,何况是陆时言。他修为还不够。“也没多牙尖嘴利,我都是跟陆行厉学的。”盛安安谦虚道,三句不离陆行厉,听得陆时言心里发苦。她又说:“谁叫你跟我犟,你不犟我,我也不会犟你。反正,我就是喜欢送他花,我想送谁就送谁,和矜持没有一点关系。”陆行厉突然出现,皱着眉宇,声音冷峻的问盛安安:“你还想送谁?”“没有了。”盛安安连忙摇头,很认真道:“就只有你。”陆时言心想:哼,甜言蜜语,大哥才不吃这一套!不成想,陆行厉很吃盛安安这一套。她撒娇也好,羞涩表白也好,陆行厉都吃得死死的,很喜欢。“真乖。”陆行厉摸摸她滑嫩的脸颊,修眉飞扬笑道。陆时言:“……”“大哥,你这样太惯她了!”他抗议,“他看她对我一点也不尊重!”盛安安想了想,对陆时言说:“按照辈分,我比你高,也是你尊重我才对。”“你……”陆时言顿时语塞。他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大哥娶了一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大嫂,陆时言喊不出来。他闷不吭声,憋红俊脸。陆行厉忍俊不禁,摸摸盛安安的脑袋,失笑道:“小调皮。”见他笑,盛安安也笑了,纤细小手抱住他精壮的胳膊。气得郁闷的陆时言,猝不及防的被喂了一口狗粮。他:“……”“去泡茶。”陆行厉对他说。陆时言没反应,直到陆行厉再次叫他,他才懵懂道:“啊,我?”“对。”陆行厉把插满花的花瓶放好,说:“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有点累了,你去泡吧。”“她怎么不去!”陆时言指了指盛安安,“我来你们家好歹也是客,你们招待我一下啊!”盛安安没有动。她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的。“她不会做。”陆行厉淡淡道,手指缠着她柔软的小手,瞥了眼陆时言:“这里她年纪最小,你好意思让她做?”陆时言心想,也没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不过,她确实是小,还在读书,连大哥都那么怜惜她,陆时言有种诡异的大男子主义作祟,闷不吭声的去泡茶。陆时言会做饭,会泡茶也会做家务。他已经很少做这些了,留学完之后,他又做回身娇肉贵的小少爷。泡了一壶茶,家里有各种零食饼干,和小点心。盛安安挑了几款好下茶的,精精致致的摆在漂亮的小碟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吃;陆行厉和陆时言都不吃,他们对零食不感冒。而且,还是甜的,陆时言怕有损自己的阳刚之气,绝对不吃。“茶泡得不错。”盛安安品茶了一口,夸他。陆时言眉宇上扬,他心里略微得意,嘴巴却在抱怨:“敢情我过来,是伺候你们夫妻俩的。”“那你还过来?”盛安安随口问他。陆时言微微怔住。是啊。他为什么还来?明知道每次过来,肯定是吃力不讨好的,他还非要给自己找不自在。陆时言不知道自己图什么。也许,他知道。他觉得日子太无聊了,夜店酒吧也好,不同的女人也好,都太无聊了。陆时言最近时常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哪怕美人在怀,他也提不起劲。那些女人,眼里写满对他的贪婪。喜欢他的好皮囊,也喜欢他有钱多金。每个人都对他恭顺温柔,就像他的奴才,他得到的不过是一场金钱交易。满足之后,更空虚。他想要一种鲜明的活力,不是这种糜烂金醉的腐朽。于是,他从斐尽口中,得知今天他们回来,他又跑了过来。和每一次一样,他又和沈安安拌起了嘴。她总是那么骄傲,有理就不服输,眼里没有对他的一点点害怕,或者讨好。陆时言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骄傲,凭什么这么骄傲?他可是言二少,从小到大就没吃过女人亏,她凭什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她的骄傲,一开始让他讨厌,后来发现,她的骄傲和别人强装出来的不一样,她仿佛是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自信,胆子大得离谱,天生尊贵。这样的她,和他们是同类。同类之间,才会更有意思。她很有意思,所以陆时言才喜欢找她拌嘴,哪怕说不过她,陆时言还是有一种快感,仿佛在无聊的日子上,有了新的动力,很带劲。她比舒曼丽好多了。舒曼丽太装模作样,明明心里气得要命,脸上还在装笑,演全套的戏,陆时言都替她感到累,太假了。三个人边喝茶边聊天,时间就这么匆匆的过去了,直到陆朝元打电话来催他们回去,他们才想起时间。从家里出发去陆家,到的时候刚好可以吃晚饭了。许嫂让他们赶紧去洗洗手吃饭,盛安安许久没见陆朝元了,坐在他身边一边吃饭一边说话。陆朝元先问她沈家的事情,她如实回答;又问她是否认识魏军,她也全说了。陆朝元略微颔首,没再问了,让她多吃一点:“我让厨房炖了汤,你等下记得多喝。”盛安安道:“好。”吃完饭后,陆朝元让陆行厉跟他去书房说话,盛安安则在餐厅里喝汤,许嫂很热情,还给她烘焙了小蛋糕。盛安安吃不过来。书房里,陆朝元直入正题,问陆行厉:“魏军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他这一次是冲着你来的,他背后的人盯上你了。你外公不放心,你等下跟他通过电话?”陆行厉拒绝:“我自己能处理,这种小事,没必要惊动到他老人家。”陆朝元皱眉:这可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