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喂着喂着,不知道是谁先撩拨谁,盛安安又被陆行厉拉入缠绵。一夜纵欲的后果,第二天两人都起晚了,直到中午才醒过来,好在没人打扰,陆朝元和郭东台、梅绛早已相约喝早茶,打牌,看戏剧,晚一点还要听评弹,才没时间管年轻人的事,他们老一辈乐子可多。郭家三兄弟则趁有空,拉着陆时言去锻炼,顺便测一下陆时言的体能。可把陆时言累趴倒。他最怕三个舅舅闲下来管他,郭东台是军人,三个儿子从小就扔到部队里野着长大,接受的都是铁血教育,体能超凡。因而陆行厉小时候也受过系统化的体能训练,在部队里熬过,养成日后雷厉风行的性格。倒是陆时言,他很幸运,出生得晚,又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没吃过这种苦。长大后,三个舅舅总嫌陆时言太养尊处优,机智是够机智,但不够独当一面,这会儿想起来要抓他训练,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重要。才一上午就喊不行!“别来了,再来我就离家出走了!”陆时言破罐破摔,累得动不了了。小舅舅郭左琛嗤笑:“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来小孩这一套?”以前年纪小,陆时言动不动就闹离家出走,薄绾绾疼他,三个舅舅管不了他,所以陆时言整个童年都是轻松愉快,甚至恣意任性。现在长大,他还是这样没长进。提到长进,陆时言满不在乎道:“不是有大哥在吗?从小你们就给他施压,现在又对我施压,这不人道!”说好的,他和大哥有一个人扛下全部就行。他只是打副手的,再说,他也不游手好闲,比很多世家富二代要好多了。郭砚秋最年长,语重心长道:“你总是这样依赖阿厉,你以为还是十几岁的时候,你怎么样,他都能给你扛下?他都已经结婚了,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你呢,还是没个定性。”“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二舅舅郭维康问出陆朝元每天都问的问题。陆时言耸耸肩,说:“玩够就结呗。”“对象呢,找到了吗?”郭维康问。陆时言女朋友无数,通讯录能从a排到z,但是说到认真处对象的女人,还真没有。犹豫了下,他说:“到时候再找个大家闺秀呗。”郭维康不客气毒舌道:“哪个大家闺秀摊上你,算她倒霉。”陆时言不服气:“有很多女人喜欢我好吗?我没你说得那么差劲!”郭维康笑着问他:“那些喜欢你的女人,你看得上吗?”看是看不上,不过睡一睡也无妨,陆时言自知自己说不过毒舌的二舅,及时闭嘴了。“你啊,也不知道像谁,我们家小妹从小乖巧安分,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风流儿子?”郭维康叹气。陆时言心想:他还能像谁?当然是像父亲,陆骁年轻时候玩得比他还要过火,只是遇到母亲后,才彻底收心养性。其实,陆行厉也像陆骁,性格方面相似,一样的胆大妄为,个性张狂。郭维康道,“你学学阿厉,他现在都定下来了,你还没收心。”“知道了。”陆时言听得耳朵长茧,态度敷衍。爷爷每天都对他催婚,前两天外公也暗示他早点成家,现在三个舅舅又游说,陆时言反正不放在心上,他认为自己没玩够。没个三十好几,他估计是不会动结婚念头的。男人嘛,多大年龄结婚都不是一个问题,他才不急。郭维康则忧心忡忡道:“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还没遇到喜欢的女人。”闻言,陆时言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一时愣住,他有些恍惚出神,之后,他一个人坐在休闲椅上,点了支烟,浅淡的烟色在眼前一阵阵浮动,勾勒出幻觉。像盛安安又像沈安安。陆时言有些悲哀的自嘲,大概明白自己真的是一个渣男,花心又无药可救,连自己喜欢谁都分不清。他狠狠咬住烟头,深吸一口浓烟,直把眼睛呛红。有人拍了下他肩膀,他回头看,是大舅郭砚秋。“昨晚发生什么了?”郭砚秋坐下来用平静的口吻问他。“没什么。”陆时言道,默默捻灭了烟头。郭砚秋说:“我都知道了,昨晚有人潜了进来。”陆时言不动声色沉默,郭维康和郭左琛都没发觉,唯独瞒不过郭砚秋,他是郭家长子,承担的责任与两个弟弟不一样,自小也是在巨大压力和期望下长大的。瞒不过郭砚秋,陆时言也不奇怪。他还是没说话。见他不肯说,郭砚秋就知道一定是陆行厉授意,陆时言最听陆行厉的话。他摇摇头,说:“罢了,你们自己能处理好就行。安安是梅姨的孙女,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她。”“我会的!”陆时言神色郑重。郭砚秋微讶,斟酌打量陆时言,似乎在考虑什么,他最后什么也没说,拍拍陆时言的肩膀,起身走了。陆时言随后跟上:“你们今天就走吗?要不我送你们?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郭家三兄弟平时很忙,一年到头没几天能真正聚在一起,这次是因为要参加陆行厉和盛安安的婚礼,才破例推开忙碌的公事,同堂相聚,这才没几天,马上就要走了。郭东台还好,他将近退休,前段时间又把死对头唐春立给收拾了,现在算是清闲下来。他还会在江城逗留一段时间。郭左琛让陆时言不用那么麻烦,“司机送就行。”他话音刚落,大哥郭砚秋就道:“还是送吧。”“嗯?”郭左琛很奇怪,大哥一向不喜欢麻烦的。郭砚秋没解释什么,让陆时言速速去洗澡换衣服,他自个儿坐在茶室,扶额静思。陆时言一直那么花心,是真的没有玩够,还是对心里的人求而不得,才越发放纵自己?希望是他想多了!盛安安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陆行厉也是刚起不久,他接了一通电话,知道三个舅舅已经去到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