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外公这样宠着陆行厉的一面,真有趣啊。”盛安安在心里感慨。陆行厉看着盛安安脸上的笑容,心里大概能想到她在笑什么,他也颇为愉悦起来。“行吧。”陆时言像个小可怜一样,只能遵命。“肉肉,我们给你买了新鲜的水果过来,吃点水果吧。”小舅舅郭左琛吊儿郎当的坐在病床边上,对陆行厉说。陆行厉才刚刚吃过水果和蔬菜,当即板起脸拒绝,“不吃。”“要吃!”大舅舅郭秋砚在这时候,也说了一句。“就吃一点吧。”二舅舅郭维康也附和了进来,然后他对陆时言说,“言言,你给阿厉削个苹果。”“言言?”盛安安眨巴着眼睛,水亮好奇的打量着陆时言。陆时言一被盛安安打量,顿时就炸毛了,“什么言言,舅舅,你别乱说,外面都喊我言二少的!”陆时言颇为挽尊自己在盛安安面前的面子。郭维康打量他一眼,说;“是长大了,现在都不让叫言言了,你以前小时候,不都是这样叫你的吗?”“以前是以前,总之现在,你们不能再这样叫我!”陆时言梗着脖子强调。郭维康就说:“就你不行?我先现在还叫你大哥肉肉呢。”陆行厉绷着俊脸,已经懒得反驳了。他很了解三个舅舅的性格,尤其是二舅舅郭维康。别看他一副严肃正经人的模样,实际上是腹黑得很,越是不让叫,他就越要叫。哪壶不提开哪壶的那种人。这种时候,陆行厉一般都会放弃挣扎,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将会是别人。陆时言还是太年轻了,他越是反应大,就越是激起郭维康的腹黑心理,沉默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肉肉……还挺可爱的。”陆时言犹豫着说出心里话。顿时,他觉得自己后背凉凉的,不用回头去看,陆时言都能感受到来自自家大哥的冰冷眼神。他完了。他也怂了。“嗯,去削苹果吧。”郭维康颇为满意笑道。陆时言没有办法,在这里就属他地位最低,完全处于食物链最底层,既反抗不了陆朝元和郭东台,更反抗不了三个舅舅。就连年纪最小的盛安安,他也得让着。毕竟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还怀着孕,他哪里敢不让着她?挨,就属他最惨。陆时言拆开水果篮,取出里面的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熟练的给陆行厉削皮。等他削好一个苹果,递给陆行厉时,陆行厉却说:“不吃。”他依然很坚持,不喜欢吃苹果,不喜欢吃水果。“哦。”陆时言怂怂的,也没有勉强陆行厉,自个儿啃起自己削好皮的苹果。陆朝元没好气道:“你大哥说不吃,你就自己吃了?”真是的,这小子就只会吃喝玩乐,一点也不会照顾病人。就算陆行厉说不吃,他好歹坚持的劝说一下啊!“不然呢?”陆时言啃着苹果反问。陆朝元没有说话,只是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他。顿时,陆时言就觉得手里的苹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甚至有点烫嘴。最后,还是盛安安替他解围,“我刚才已经给陆行厉削了一个苹果了,他不用吃也没关系。”“很好。”陆朝元欣慰颔首,“还好有你在身边照顾阿厉,指望着这小子,完全就不能成事。”说着,陆朝元又说:“这苹果,你吃了吧。”陆时言此时,不想吃也只得吃了。他嘴上,还不忘给自己挽尊,“爷爷,我是男的,当然没有安安那么细心。但以前大哥哪次住院,不是我照顾他的?”“你照顾他,就是和他看通宵电影,打通宵游戏?”陆朝元一针见血,拆穿道。陆时言顿时就蔫了,悻悻的没有说话。这俩兄弟有多荒唐,陆朝元是最清楚不过了。哪次陆行厉住院,陆时言有把人照顾好的?每次都拉着陆行厉,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陆行厉手气好,陆时言就让他玩抽卡游戏。陆行厉不怕看恐怖片,陆时言就拉着他一起看。这个弟弟啊,还没没有长大,陆行厉依然什么都让着他。陆时言自己啃完一个苹果后,把自己成功吃饱了。他们留下来陪了陆行厉半天,就准备先回去了。郭东台对陆行厉说,“明天开始,家里的厨师会过来给你送饭,今天你就先忍耐一下吧。”说着,又问陆行厉,“请了几个护工?”陆行厉摇头,淡淡道:“没请,我有安安在就行。”说这话时,他仍是一直牵住盛安安,几乎没有松过手。“这怎么行?”郭东台颇为不认同,“安安在医院守了你两天,已经很累了。你还要她伺候你?”“不行,安安今天必须要跟我们回家,你去请一个男护工伺候你,让安安休息一下!”“你外公说得对。”陆朝元也附和道。他们都很心疼盛安安,觉得自家孙子颇不厚道。见他们要带走盛安安,陆行厉顿时拉下脸,脸色微绷道:“你们走就走,别带走我媳妇,她必须要留下陪我!”“你!”陆朝元刚平息不久的火气,又上头了,又想骂陆行厉了。这混账小子,怎么就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他就不怕累坏安安?“爷爷,外公,我想留下来陪陆行厉。”盛安安在这时表明道,“你们现在让我回去休息,我也休息不好的,我心里惦挂着陆行厉,还不如留在这里陪陪他。”听罢,陆朝元不由叹气,很是心疼盛安安道:“安安,你真的太温柔了,你就是这混账小子太好了,他才会得寸进尺!”盛安安微笑点头,觉得陆朝元不愧是最了解陆行厉的人。确实正因为她这样,陆行厉才会更得寸进尺,他本来就是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不过,这都盛安安自愿的。她想稍微对陆行厉好一点。“没关系,反正我也离不开他。”盛安安微笑道。闻言,陆行厉狠狠一怔,愣住在当场。陆朝元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心里反而是很高兴的。夫妻小两口感情恩爱,他作为家里的长辈,怎么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