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白从未爱过阿沁,他怨恨阿沁纠缠自己不放,怨恨阿沁对得到自己的执念,更怨恨阿沁算计他和薄绾绾。若不是阿沁的算计,陆竟白不会和薄绾绾落得如此收场。在阿沁算计陆竟白上床会后,长达三年里,薄绾绾都没有原谅阿沁和陆竟白。她失望的不是阿沁和陆竟白搞在了一起,她失望的是,她的好姐妹阿沁,还有曾经让她感动过的陆竟白,原来全都是骗子。陆竟白从一开始就在骗她,阿沁从见到陆竟白后,就已经计划怎么从薄绾绾手中,抢走陆竟白。薄绾绾只是被他们骗得团团转的人。这是薄绾绾无法接受的一点。而在之后,薄绾绾又证实了那封情书,是陆骁给她的,上面的字迹是陆骁,根本就不是陆竟白。她一开始就喜欢错了人。因为陆竟白的私心欺骗,薄绾绾差点和陆骁错过,这更让薄绾绾无法原谅陆竟白的所作所为。她却不知道,陆竟白也是被阿沁算计的一员。他最后屈从父母的要挟,屈从阿沁父母的施压,佯装和阿沁是真心相爱,是一对恩爱夫妻。实则,陆竟白一直心怀怨恨。这些事情,薄绾绾从不知道。她只当陆竟白是真的喜爱阿沁,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方式不太磊落,但是薄绾绾没有因此怀疑过他们的感情。直到后来,薄绾绾生下陆行厉,才渐渐放下过去的芥蒂,原谅了阿沁和陆竟白。再之后,陆竟白和阿沁就带父母出国治病去了。两家人,从此断了联系。对于薄绾绾来说,陆竟白只是一个过客,和丈夫陆骁的重要性无法相比。她很快就忘记陆竟白和阿沁。只是万万没想到,薄绾绾成为陆竟白忘不了的执念,成了他心心头上的朱砂,用尽一生的在报复自己,也在报复阿沁。这样一个因爱得不到的男人,已然疯狂,他有多痛恨盛璋泽,盛安安可想而知。盛安安压住心中的震撼,问陆竟白,“过去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报复,那在你心里,你恨陆行厉的父亲吗?”“和我父亲相比,你是更恨陆骁吗?”如果说,盛璋泽是陆竟白一切不幸的开始,那么陆骁就是制造一切不幸的源头。比起盛璋泽,陆骁应该才是陆竟白最恨的人吧?“确实。”陆竟白坐在车里,伟岸的身躯微微往后靠,淡然道:“我更恨陆骁。”盛安安不动声色凝眸。她继续抛出问题:“那当年,我父亲和陆行厉父母的车祸,是否和你有关?”封闭的车厢,空气仿佛因盛安安这个问题而凝固,时间就像静止,无声而沉寂。盛安安忍不住屏住呼吸,等待陆竟白的回答。不知过了多久,陆竟白似乎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反问盛安安:“你很想知道这个问题?”“是的!”盛安安道,“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和陆行厉,因为这件事情,陆行厉一直活在自责当中。他始终认为,当年害死陆骁和薄绾绾的人是他,他活得很痛苦,每时每刻都在自我折磨当中。”“当年的车祸,是不是和你有关?”“我不相信是我父亲做的,他不是这种狠心的人。”尽管盛安安没有找到为盛璋泽洗清嫌疑的证据,但这到底是她了解的父亲,她不相信盛璋泽会因为一些矛盾,就要杀死陆骁和薄绾绾。和盛璋泽的嫌疑比起来,陆竟白对他们的仇恨,反而更加让人怀疑。盛安安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她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情,而和陆行厉之间有隔阂。陆竟白神色不变道:“放心吧,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但不是现在。”“你到底想做什么?”盛安安眯起眼睛问。陆竟白说出自己此次的来意,“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去到之后,我自然会把所有事情告诉你。”陆竟白的样子,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明知道跟陆竟白走会有危险,但盛安安实在太想知道真相了。她想搞清楚当年的车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当年的沿海路上,同时发生车祸的人,不止是陆骁和薄绾绾,还有盛璋泽。他也在这条路上,因为伤势原因,被送往医院治疗,同时被送往医院治疗的人,还有陆行厉。但是陆骁和薄绾绾,没有那么幸运。他们至死,都被困在车中,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陆行厉给送了出去。之后,困住陆骁和薄绾绾的车,发生了爆炸。陆行厉被救活下来,陆骁和薄绾绾却命丧车祸里。这里可疑的地方在于,发生车祸的原因,貌似是盛璋泽的黑色豪车失控,直接撞上了陆骁的车,最后在极快的车速,两边都发生翻车的车祸。所以,陆行厉才一直这么痛恨盛璋泽,甚至因此痛恨整个盛家,恨不得和盛璋泽同归于尽。但又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盛璋泽最终只是有嫌疑,并没有被定罪。盛安安已经查不到当年车祸的细节。她一直怀疑当年的事情,绝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想必,盛璋泽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从不告诉盛安安,当年的事情。他一直避免盛安安因为自己而被牵连进去,自己则在暗中调查。又因为陆行厉无差别的仇恨,盛璋泽担心盛安安会被陆行厉害死,故而一直提醒盛安安,让盛安安不要和陆家人的来往。陆家的人,都不可信,以这点为理由,让盛安安先天性的就对陆行厉充满偏见。可盛璋泽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盛安安竟然会和陆行厉相爱,甚至成为夫妻。这让盛璋泽,包括家族中的长辈们,都极为棘手为难。毕竟,至今陆行厉都把盛璋泽当成害死陆骁和薄绾绾的仇人,盛璋泽又怎么放心让盛安安和陆行厉在一起?他担心,陆行厉在欺骗盛安安的感情,想利用盛安安打击自己。这就是盛璋泽,一直劝说盛安安和陆行厉离婚的原因。他不知道是否信得过陆行厉的真心。偏偏,陆行厉所表现出来的,又是对盛安安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这让盛璋泽包括金海通都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