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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进出的次数愈发频繁，大量的血袋被送进手术室里，把守在外面的陆伊寒吓得浑身哆嗦，不好的预感盘旋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大事不妙！

他的心口一阵绞痛，情绪几近失控，慌乱地捉住其中一名护士就问：“为什么要那么多血袋，我老婆，我们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你拒签手术同意术，是病人自已做了决定，她保孩子。孩子已经成功取出来了，其中一个情况很不乐观，也正在施行抢救，手术导致病人血崩，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护士还在送血袋救命，答完扯开陆伊寒的手，跑进抢救室。

她到底流了多少血？血浆到现在就没有停过。

陆伊寒脑子嗡嗡的，他揪着脑袋两侧的头发，赤红的眼睛湿雾雾的。

他试图逼迫医生保他两全，却残忍地将选择题留给了面对死神的林烁果。

他真是差劲透了。

一直都是如此。

他总是自私的选择最轻松的方式去面对她，对她的感受不管不顾。

对不起！

老天啊，他不能失去她！他心里憋着好多话都还没来及对她说，还有好多的事还没来及同她做，他要她活着，她必须活着！

……

十个小时的漫长手术，当陆伊寒再也按捺不住打算硬闯手术室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林枫从里头走出来，像是遭受过巨大打击般不振，身侧的两只手，瑟瑟发抖。

“手术怎么样？林烁果呢？”陆伊寒冲过去问。

林枫抬起赤红的眼，拳头一点点握紧：“我拼尽了全力……因为你，她选择了孩子，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机会，我止不住血…”

“什么？”一记重雷劈向陆伊寒，他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身子厉害的晃动了一下。“你说什么？”

“她死了！”

悲切的消息从林枫的牙缝间挤出来。

“我不信，我不信！”

陆伊寒摇头。

“出门时她还好好的，她还想要吃冰淇淋……她不可能死，不可能！”

他一把将林枫推开，发了疯地冲进手术室。

染血的手术台已经空了，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身上披着白布，双目紧闭的女人。

陆伊寒步伐踉跄，悲痛如一座大山般将他压垮，他跪倒在女人的跟前。

“果果！”

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死灰，一动不动的。

修长的眉，静阖的眼帘，秀挺的鼻子，微抿的小嘴儿，哪一样不是属于林烁果的。

一切都是苍白的，就连平日里樱花般的粉色唇片都是苍白的。

她，睡着了。

他伸手，指尖碰触到的只有冰冷。

那抹冰冷就像是传染病，陆伊寒感觉到了了刺骨的寒意。

他执拗的将手指贴在那女人的鼻前，久久不肯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