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挂了电话之后,在阳台把衣物洗好晾好,随后洗漱完便上了床。
她的床位在上铺,虽然已经放轻了动作,却仍旧发出了细小的“吱吱”声。但或许是因为刚才她的异常反应,舍友们也反常的没有对此大做文章。
学校虽然班级经常分来分去,但是学生的宿舍却是固定的,从来不换,所以沈渝的舍友一直是重点班那几个没被分出去过的同学。
高一刚开学的时候,沈渝就申请了走读,因此她和舍友的关系就跟普通同学差不多,并不亲近。等到她高二回来住宿的时候,想要跟她们打好关系,却已经融不进她们的小天地了。
所以在沈渝被针对的时候,她们也没有那种一直站在她身旁不离不弃的念头,反而听到那些流言蜚语,就轻信了那些话,与其他人一样暗暗的用言语讽刺她。
宿舍另外三个人都还开着小灯在学习,宿舍里十分安静,只有动笔的唰唰声,还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在这样的静默中,沈渝的下铺突然开口:“沈渝,你这次怎么考那么差?”
沈渝知道她们在等她的笑话,她随口敷衍道:“太简单了,不想写。”
“……”
不知道是谁冷笑了声,沈渝也没在意,她打开小灯看了会物理大题,想出解题思路才开始动笔,写完之后又背了会儿单词。
再看时间已经两点了,她揉着困的有些睁不开的眼,调了个五点半的闹钟,眼睛一闭,立刻睡了过去。
第二天沈渝醒来的时候,天空才蒙蒙亮。她爬下床,上了个厕所,便到阳台洗漱。
她边刷牙边在心裏默数着时间,直到数到一百八十秒她才吐掉口中的泡沫,漱完口后用毛巾洗了把脸,然后用手理了理头发,才满意的露出一个笑容。
沈渝本想散着头发,却又突然想起昨天被揪住的马尾,她咬了咬唇,把头发绑了起来,才走进宿舍。
宿舍的人陆陆续续都起来了,一个擦过她的肩走到阳台,另外两个个还坐在床上,神情呆滞,眼睛还半闭着,似乎还未从睡意中挣脱开。
沈渝走进厕所换好校服后,检查好书包里的物品,方才离开了宿舍。走到一半,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小跑着回宿舍拿出她的保温盒。
走出宿舍后,她到饭堂里买了两个馒头,三个肉包,一碗皮蛋瘦肉粥,放到保温盒里,又走到一旁买了两瓶豆奶,才在周围的人震惊的眼神中热着脸走出了饭堂。
到教室后,沈渝才想起她没有钥匙。
教室还没有人来,她郁闷的走到办公室,也没有人。沈渝走回教室门口,动了动窗户,正想着周徐引是怎么拆的,就听到有人喊她:“沈渝。”
她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到来人,惊讶又欢喜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周徐引边打哈欠边走到她旁边,重复昨天的动作,开好门才问她:“等多久了?”
“没多久,刚来。”沈渝高兴的说道,“你怎么也那么早?”
周徐引看着她满当当的双手,替她拿过保温盒才走进教室,放在她桌上后,坐到位置上便直接趴下,闭着眼回复她:“来开门。”
估计是听到她昨天说会早点来收拾搬过来的书籍,才特地早起过来帮她开门。
沈渝有些感动,她一言不发的打开保温盒,把最顶层的取了出来,剩下的都放在周徐引的桌子上,然后又放了一瓶豆奶。
听到她的动静,周徐引费劲的睁开眼,看到桌上的保温盒,眨了眨眼,坐起身,把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个馒头两个肉包一碗粥,还有一瓶豆奶。他挑了挑眉,长腿轻轻的踢了下沈渝的椅子,夸赞道:“还不错啊,知道我的饭量。”
沈渝正吃着馒头,听到他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她回头看他,表情真诚又带着点得意:“比我以往给唐钊文买的早餐还多两个肉包。”
“……”
看到周徐引瞬间敛去笑意,看着她的眼神变得不善,沈渝有些奇怪:“怎么了?”
周徐引愤愤的啃了口肉包,没有回答,哼了一声,自认为可以用眼神表达他的怒意:嫌他吃得多?
然而沈渝不懂他的意思,见他没有开口的欲望,她默默的回头,继续边啃馒头边收拾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