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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起劲，完全没发现自家主子越来越黑的脸，“真的，我可以拍照片给您看，我现在脚下是一地的玻璃和酒，啊，还有烟头！”

林汐蹙了蹙眉，为什么莫名觉得齐川很高兴......

“他现在醒着吗？如果他醒着，把电话给他。”

“醒着醒着！”齐川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忙把电话往陆承修身边推了推。

陆承修却没有说话，反而缓缓阖上了那双复杂到解读不出任何情绪的眸子。

齐川......

什么意思？

不是要听夫人的声音吗？

夫人好不容易要和先生说话，先生这是？？？

齐川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夫人，先生又睡了......”

林汐......

齐川小心翼翼的问，“夫人，您方便现在回来一趟吗，您看我现在去接您行吗？”

他说完，就看了眼床上的陆承修，虽然他仍闭着眼，样子像睡着了，但是齐川看得出来，他身体是紧绷着的。

显然很在意林汐的回答。

电话那端很安静。

听筒里能听到隐隐的风声传来。

伴随着女孩清浅的呼吸。

齐川一颗心都跟着吊了起来。

“夫人，您在听吗？”

大约半分钟的沉默。

女孩才嗓音低淡的回了句，“我今天有事，不方便回来。”

齐川......

感觉到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冷的快要结冰，齐川赶紧开口，“没事的，夫人，您忙您的，我可以等，只求您能在忙完之后回来看先生一眼行吗？医生说了，先生再不配合治疗可能会胃穿孔......”

安静的走廊，林汐站在落地窗窗口，逐渐将电话拿离了耳边，但齐川最后的那句胃穿孔还是清晰的飘进了她的耳里。

凉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过，吹起她耳边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齐川的声音还在继续，“夫人，我让司机去歃血盟等您......”

林汐蓦地深吸了一口气，又将手机贴近耳朵，“齐特助，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我今天不会回去，如果陆承修醒着，麻烦你替我转告他，就算他再伤害自己，我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原谅他，接受他做的这一切。”

齐川吓了一跳，电话一直开着免提，他想捂住已经来不及。

林汐这一端的背景很安静，以至于声音虽然不大，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极清晰的从话筒里飘了出来，掷地有声的砸进了陆承修的耳膜。

一颗心就像是沉入了冰冷的海底，有那么几秒钟，甚至都不会跳动了。

林汐猜测陆承修应该是醒着，也没想着要避讳他，有些话就这样说开也好，“还有，把你们安在我身边保护的人都撤走，我不需要，如果需要监视我，也请找一些身手好的，不要被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