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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漆黑一片，程嘉泽静静坐在窗边仰望天上的星星，完全寂静的卧室内很清楚的就能听见外面的吵嚷声和哭泣声。

程建国的质问声一声高过一声，许攸的哭泣声一声低过一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外面才渐渐安静下来。

程嘉泽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借着月光将屋内的灯打开，灯光乍一亮起，因为晃眼，他下意识得闭了下眼。

他不知道经过这件事，自己的父亲和那个女人会不会离婚，但他可以肯定是，短期内那个女人将没有精力再在自己面前作妖了。

翻开一本计算机方面的书籍，程嘉泽静静阅读起来。

夜深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的程嘉泽来到厨房找到了一块三明治，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却看见自己的父亲枯坐在沙发上，满眼复杂地望着自己。

程嘉泽自认为没有什么好和程建国说的，拿着三明治就向房间走去，程建国却忽然喊住了程嘉泽。

“小泽……”

程嘉泽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看程建国。

“我……”程建国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就是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程嘉泽正好出现在他面前，“我明天会带着嘉茹去做亲子鉴定。”

程嘉泽没有兴趣，抬起脚向自己房间走去。

程建国却不愿程嘉泽离开，“小泽，你陪陪爸爸说说话好吗？”

他记得程嘉泽小时候，自己一回到家中，小男孩就会拿着玩具车、玩具飞机跑到自己面前，炫耀妈妈给他买新玩具的同时也会拉着自己让自己陪他玩玩具。

可后来随着妻子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们父子之间再也没有这般温馨的时候了。

“爸想说什么？”程嘉泽冷冷看着程建国，明明是血缘至亲，可冷淡的还不如陌生人。

“我……”

儿子眼中的生疏刺伤了程建国，他忽的想起妻子刚走那段时间，这个孩子便独自一人坐在妻子房中，不哭不闹。那个时候他惦记着许攸，总想娶许攸进门，从没关注程嘉泽的情绪，等许攸真的被自己娶回家了，他才发现儿子对自己再也没有小时候的依赖和信任，多了一抹生疏。

而那一抹生疏，随着孩子越长越大，也变得越来越深，再也没办法愈合。

“您想和我说许攸出轨？甚至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可能不是您的吗？”

程嘉泽冰冷的声音传来，程建国下意识点了点头。

点过头他才反应过来，可没等他开口解释，就听儿子又说道。

“我一直相信爷爷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看苍天饶过谁。”

说完这句话，程嘉泽头也不回直接离开，徒留程建国一人脸色惨白，独坐在客厅中。

是啊，当年妻子病重，自己就和许攸搞在了一起。等妻子离世，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将许攸娶回家，谁能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许攸竟然会出轨。

多么可笑，为了许攸，他不管病榻上的妻子；为了许攸，不顾父亲的阻拦死活要娶她，甚至还将老爷子气住院，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落这么一个结果。

程建国颓然靠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是他活该，活该儿子生疏，女人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