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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崽子,哪有这样编排你娘的!”
季老太太笑个不住,也是与许千峰实在相熟,说起话来更添两分亲热:“不是我不惦记你娘,只是年岁大了,人便懒怠走动。唔,你娘五十整寿,这可正经是个好日子,万没有不去贺她的理儿——罢了罢了,你回去只管和你娘说,那日我准来,也好免了你一顿打!”
“那敢情儿好。”
许千峰也跟着笑,那一脸大胡子,哪像个猴崽子,分明是熊崽子:“我可不敢编排我娘,她手里真有根猴头杖,说来还是您家四爷瞧着她腿脚不灵便,特特送的呢!您说您这小儿子是个甚么脾性,旁人送长辈拐杖,要么雕孔雀,要么雕松鹤延年,偏他刁钻,给我娘弄个猴头的!您是没瞧见,我娘往手里那么一拄,顿时显得人都活泼了,我要不盯紧了她,只怕立刻就要上树!”
上房里“轰”地又是一通大笑。
立在门前的小丫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弯着腰一阵咳,好容易缓过劲儿来,一抬头瞧见季樱立在那儿冲她笑,忙站稳了唤:“呀,三姑娘回来啦!”
屋里季老太太都给笑渴了,正端了茶杯往嘴边送,一听这句便又撂下,扬声道:“三丫头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季樱这才进了屋去,也笑嘻嘻的,先给季老太太行礼:“我在外边听见祖母那样高兴,便等了一等,免得我这一进来,倒把您的笑给打断了。”
说罢四下里打量一番。
家里今日来的是男客,季大夫人和季三夫人不过前来露了个面就避开了,倒是小辈们挺齐全,除开日日都要去私塾里忙活的三公子季择之,余下的有一位算一位,都在这屋里坐着。
季渊和许千峰两个没正形的,伴着季老太太坐在罗汉榻边,大房那几位啥时候也不忘了抱团,一齐围坐在桌旁。季萝和她弟季成之离门最近,一瞧见季樱,登时嚷嚷起来:“季樱,你出去玩不叫我!”
“叫你?”
季樱偏过头去莫名其妙地看她:“你不怕我坑你了?”
一头说,一头目光往远处放了放,就见陆星垂独个儿坐在临窗的一张竹椅里,见了她,不过遥遥地送了个眼神过来,点点头,就算是招呼过了。
这人当真安静,也不知为何,明明样貌生得那般醒目,在这屋里却好像连呼吸都隐了去,若不是这会子看见了,季樱几乎要忘了他今日是同许千峰一块儿来的。
“胡说,自家姐妹,连声妹妹也不叫,就这么直呼姓名?”
季老太太瞥季萝一眼,又望向季樱:“还有你,开口闭口要坑自家姐妹是个甚么道理?便是说笑也不行!我且问你,你同你哥哥去家里的铺子,如今他心中可有准数了?”
一面打发金锭去端茶碗来,却见里面并不是茶,而是白豆蔻煮的熟水。
“连下了这许多天雨,天气湿热得很,于你那身子只怕更无益,这个祛湿养脾,对你是最好的。”
季老太太如是说。
长辈的关切与牵挂,向来令人暖心,季樱将茶碗接了,二话不说几口喝干,又递还给金锭,笑道:“还想再要一碗。”
然后才规规矩矩答季老太太的话:“我与哥哥今日只去了登春台巷那间平安汤,还余下两间铺子没瞧,我估摸着,哥哥只怕还需要些时日,心中才能有些章法。”
季老太太点了点头,倒没说什么,那厢季渊却是偏了个脑袋过来,懒洋洋看她:“只去了登春台巷?遇上麻烦了?”
话音落下,便有两道目光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