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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榴花台,实则是许家后花园中一处休憩之所。
石榴树皆是多年的老树,一两棵就能成荫,树下一块大石,平阔如砥,比寻常尺寸的八仙桌还要大上几分。平日里三五人闲来在此品茶弈棋,今天家里客人多,便被一群小姑娘给占了去,图它地方够大且又凉快。
此外这榴花台旁又置了个小桌,也有四五个姑娘在那儿玩耍。只是这里的树荫,遮蔽的就没那么严实,有大半都被猛日头晒着,光是瞧着都觉热得慌。
季樱同季萝两个随着许琬琰转到树荫下,榴花台地界儿立马就起了骚动。
如季萝所言,榕州城里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同从前的季三小姐有过龃龉的还真是不老少,季樱这一露面,几乎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过来。
其中大多数眼神决计称不上友善,性子外放些的眼里就跟有刀子似的,一把一把直往这边扔,内向点的看她一眼便偏头躲开,避免与她眼神交流。
当然也有和气的,便是那小桌上的两三个姑娘,远远地便冲她招手:“许久没见啦,可好吗?”
季樱反正是一个不认识,就当那些看不惯她的人全不存在,只冲着这两三个姑娘含笑点了点头。
再定睛一瞧,嗬,还有熟人呢,上回在小竹楼遇上的那位老鸭子嗓的鹅黄姑娘,不是也在这儿?
“玩到哪了?”
许琬琰既是主人家,必定得主持大局,一手牵着季萝,另一手拉着季樱,笑嘻嘻道:“方才是谁输了,可别打量着我不在就可以赖,此番咱们再多加了两个人,难度只会更大……”
“琬琰姐姐你真要叫她一起玩?”
便有女孩子仗着人多发难:“她这人凶暴,且又爱耍滑,输了不认账,说她两句她还打人——从前年纪小倒还罢了,如今咱们都大了,出来做客,带一身伤回去算怎么回事?”
随即就有人接口:“再说她哪里会玩这个?季小姐家里开着偌大的澡行,买卖做得那样大,也不知是不是脑子里灌了洗澡水……”
说着就唧唧哝哝笑了起来。
“这样的话大不妥。”
许琬琰脸色难看起来:“都是年轻姑娘,家里也都是有头有脸的,怎可如此……”
“横竖琬琰姐姐你看着办吧,我们就不愿同她一起玩,若她要留下,那我们走好了!”
女孩儿们七嘴八舌地嚷开了。
季萝气得够呛,一个劲儿拽季樱,低低道:“你倒是说话呀,就任她们这么编排咱们啊?平时在家对我那么凶,这会子怎么成了小羊羔了?”
季樱回头一脸无辜地对她摊手:“她们说的好像都是实话啊,怎么辩白?”
说真的,倘若从前的季三小姐当真行事凶莽不讲理,今日被这许多人厌恶,还真是该当的。更重要的是,她是真的没兴趣同这些女孩儿们打嘴仗,除开令许琬琰这个主人家为难之外,还有任何意义吗?
这当口,还是那小桌上的姑娘来打了圆场。
其中一个脸圆圆瞧着极喜庆的姑娘过来拉了季樱,笑着道:“来与我们一起可好?只是我们这里便热了些……”
季樱转头看去,就见这几人是在那小桌上赶棋子儿猜枚。
喏,像这种游戏嘛,就比较适合她这种学渣了。
只是这桌子委实位置不大好,人坐在那儿,只怕没一会儿,就得一身汗。
冯秋岚自打回了这榴花台边就装乖,一声儿没出过,这会子见季樱往小桌上看,当即冷笑一声:“季三小姐还真打算玩这个啊?这处所在,可没什么遮蔽的呀,回头晒得满脸汗,花了妆可怎么好?还是同我们玩飞花令吧,季三小姐虽不擅这个,想来脑子里也总有三五首诗词,我们让你排前头,这总行了?”
这是铁了心的要看她出丑呢!
季樱也没客气,伸手指头在自个儿脸上一抹,冲冯秋岚一挑眉:“什么都没搽,天生的,气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