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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实际上能不能分在一起,却只能看天意。
听见说要分拨,季萝先就怕上了,抱了季樱的胳膊不撒手,张嘴就想反悔:“先前又没说这游戏有许多门道儿,早知如此,我便不来了!”
小厮早将抓阄的陶筒拿了来,往众人跟前一送,笑嘻嘻:“二小姐,适才可是讲好了的,选定了就不能改。咱这园子,四爷真真儿是花费了许多心血,您是他亲侄女,可不能带头坏规矩呀,您说呢?”
无论是说话的神情还是语气,都颇有奸商气质。
季樱瞟了他一眼,心道此人来日必受她四叔重用,脚下微动,靠得他近了点,压低喉咙:“你也晓得我们是你四爷的亲侄女,别说我没提醒你,我二姐姐胆子只有芥菜籽那么大,一点点小动静,就能唬得她三魂没了七魄。你若是不让她同我一处,过会子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倘或令她哭着从里头出来,怕是这花了我四叔大心思的‘留客住’,往后生意便不好做了。”
她这厢说着,后头冯秋岚便有点不耐烦,捏着手帕尖声嚷:“能不能快些?磨磨蹭蹭的,若实在胆小,认怂就行,别耽误我们玩!”
季樱白她一眼,那小厮便揣着手笑起来:“三小姐放心,里头委实安全得很,开张之前,我们这些个伙计在里头都逛熟了,且也有人在里边守着,若真个害怕或是遇上了困难,只消喊一声就成。”
说着便将那阄筒往她跟前递了递:“我知道您心里骂我呢,等过会子从里边儿出来,包管您就觉得好玩有趣,下回还想来!”
指望他暗箱操作,看来是不行了,季樱又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把手伸进阄筒,拈了个纸团出来。
如此一来,很快就分好了拨。
季樱同石雅竹被分在了一起,同行的人中,还有她哥石旌、甄坦,冯秋岚和一位姓苏的姑娘;
陆星垂却是与季萝在一拨,带了冯秋岚的三个跟班,此外,还有个瞧着有些沉默的年轻公子哥儿,文文弱弱的,名唤作栗安成。
怕什么来什么,没同陆星垂在一处也就罢了,竟连季萝也被分了出去。两拨人换位归拢的时候,季萝眼睛里都有水光了,可怜巴巴地望着季樱,偏偏有苦说不出。
这算不算自找罪受哇?分明三妹妹都说不玩了,她却非得往里钻,如今孤零零一个人,身旁还有三个看着就烦的聒噪精,岂不要人命?
已然这样了,季樱也是无法可想,唯有尽量安抚她的情绪:“没事的二姐姐,不是有陆星垂在吗?他的本事你也晓得的,有他在一旁护着,你这一路定然无忧。”
尔后又看向陆星垂:“那就麻烦你了,多看顾我二姐姐一些。”
陆星垂眉头微微拧着,仿似有些担忧地往她这边投来一瞥,却没说什么,淡淡点了点头。
便听得冯秋岚发出一声响亮的怪笑。
她这会子实则也不高兴呢,拿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剜她那三个跟班:怪好命的啊,居然跟陆星垂分在了一起,等会儿出去再和你们算账!
“听城里有名的郎中说,莫名其妙地发笑是病,脑子里出了问题,得治,开天灵盖的那种。趁着年轻,恢复得快些,冯小姐早做打算吧。”
季樱瞟她一眼,冲仍旧在那儿扁嘴的季萝点了点头,皱皱眉问那小厮:“分拨也分好了,能进去了吗?”
早进去了便早出来,这会子已然是下午了,万一耽搁到黄昏,里头的光线只会更暗,未知之数就更多了。
那小厮依旧是乐呵呵的,将阄筒放下了,便与众人交代事项:“里头地方实则没多大,您几位只要当心着些,注意脚下,是出不了纰漏的。还是那句话,倘若耽搁得太久,实在走不出去,又或是遇上了难解之事,只消叫嚷一声,便会有人前来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