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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听了这话,便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大街上,许多话不好说,她便只简短地道:“你爹么,那档子事如今还焦灼着,他被那供货商给攀咬住了,虽无凭据,拿出来的方子也无法证明是你爹给的,现下却偏偏单靠一张嘴死拉着你爹不放,你爹虽不至于因此便受罪责,但澡堂子的生意却因此大受影响,半个多月门庭冷落的,他能不焦心吗?眼下时不时就会被京兆府唤去问话,他这人性子又强,非得亲自把事情弄清楚,还自个儿清白不可,我看他呀,头发都愁白了!”
季樱一听这话,心里便更不是滋味,口中道:“那我得快些回去看看,也不知我爹此时是在家里还是铺子上,我去找他吧。”
话毕,转身就要上车。
孰料却是被陆夫人一把给攫住了。
“急什么,不是说好了跟我回家的吗?”
陆夫人扯了她就不撒手:“你现下这弱伶伶的模样,我可看不下去,随我回去好生补个几天才是正理呢!”
……这是几时说好的来着?
季樱有些哭笑不得,又不能不软声哄她:“我知道您一心待我好,可您也晓得,我这次来京城正是为了我爹,哪有连他的面都不见,径直就住到您家去的道理?等安顿好了,我一定立刻去府上探望您。”
说着便矮了身子又要往车里钻。
“哎呀!”
陆夫人慌忙将她再度拉住,没了法子,只得压低了喉咙道:“你这丫头,你打量着,让你去我家住,是谁的主意啊?”
季樱半边身子都进了马车了,闻言一怔,回过头来:“您的意思……”
“上去上去。”
陆夫人索性将她一把推进车厢里,自个儿也跟了上来,对着桑玉扔下句“别理你们家姑娘,直接去大将军府”,随即挤挤擦擦地挨着季樱坐下了。
一撩窗上小帘,见陆星垂和阿修阿偃他们还在外头楞呼呼地站着,她便把脸一沉:“你也傻了?有多少话回去说不得,非要杵在这儿,让来来往往的人瞧着?”
陆星垂没头没脑叫她训斥了两句,这才一点头,招呼着阿偃阿修上马,带着大将军府那驾马车就往家赶。
陆夫人舒了口气,在车里坐稳,一回头,见季樱睁着一双杏眸一脸莫名地望着自己,当即半点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小糊涂东西,这是什么眼神?怎么,难不成是怕我将你给绑了?”
“不是。”